“师弟,那衙役挨打的时候,裤子里垫了厚厚的猪皮,别说五十板子了,就是一百板子也无事,嘴里含口鸡血适时的吐出来便可。妙的是那猪皮带了血肉,板子打多了,还能打出血水来。”</P>
杨朝峻把玩手中折扇,与裴清晏说了清楚。</P>
这也是刚才他听曹知府说了昨日之事后,想出来以备万一的。</P>
要是陈最不醒也用不上,可是没成想,临到大皇子要走之前,居然醒过来了。</P>
果然这陈最的为人定然不会放过那日戏耍他的衙役,所以也就有了这出戏。</P>
裴清晏了然,看着刚才陈最解气的模样应该还不知道自己儿子得救的条件是什么。</P>
等知道之后不知会有什么表情。</P>
曹知府见杨朝峻跟裴清晏站住了脚说话,没进门,也折转过来。</P>
“幸好有你们啊,没想到本官用力过猛,居然差点坏事啊。”曹知府摸着胡子,满嘴的都是对二人赞不绝口。</P>
“今晚你们就去我府上,好好的庆祝一下。”曹知府已经从杨朝峻那里知道了裴清晏的抉择,自然是当成自己人,比之前更加的亲热了。</P>
但是裴清晏却是在衙门口停住了脚步,“多谢大人美意,今日之事学生不过是个辅助,还是杨师兄的口才了得。院试还未放榜,这时就去知府大人的府上饮酒,很是不妥。等到放榜之后,学生自然是要摆谢师宴的,到时候还要请曹大人一定要光临。”</P>
院试放榜前,主考官跟考生之间的确是要避避嫌的。</P>
这话没错,杨朝峻也点头。</P>
不过杨朝峻就不用避嫌了,被曹知府拉了走。</P>
裴清晏则是自己回了东安巷。</P>
平江城城外的官道上,一辆豪华的马车不快不慢的走着。</P>
在衙门外陈最上了马车之后就惊讶于儿子的惨状,大惊失色的捉了儿子的手,“难不成那姓曹的对你用刑?”</P>
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好像只要陈耀宗一点头,他就能冲下马车跟曹知府拼了。</P>
可是陈耀宗痴呆了好一会之后才缓缓的摇头,不敢相信眼下比自己也好不了多少的人居然是自己的父亲,</P>
“爹?你怎么.......”这副样子,就好像是豫北地震天灾了,好不容易逃出来的样子。</P>
不但身上的绸衣干巴皱成一团,胡子拉碴,头怎的还撞破了。</P>
“爹这样是......说来话长,你先见过大皇子殿下,是殿下救了你。”陈最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没有让儿子给大皇子行礼。</P>
陈耀宗第一次见这样大的人物,激动鼻孔都要冒烟了,身上多日不洗的腌臜味冲的大皇子头晕。</P>
连连摆手,让陈耀宗不用多礼,“马车上不便,免礼吧。”</P>
他对陈耀宗在牢狱里受什么苦不感兴趣,倒是对陈最的狼狈很是好奇,“曹知府是怎么将你弄成这样的?”</P>
说起这个,陈最的委屈翻上心头,尤其在自己的主子跟前更是难忍心头的苦,站了两三个时辰的腿麻,那被拒门外的羞辱,那漫长的寒春冷夜,红着眼睛都说了出来。</P>
说的是听着伤心闻着流泪。</P>
陈耀宗没想到他爹居然昨天就在知府大牢的外面,还吃了那么多的苦,一把就抱住了陈最大声嚎哭。</P>
“行了,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