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只是喜欢一个人，怎么就不知羞耻了啊。”裴书墨绝望的大喊。</P>
他爹居然说他不知羞耻，他爹一向最疼他了，从没有说过一句重话。</P>
族长气的浑身发抖，连连跺脚，手指点着裴书墨：</P>
“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这瞒着爹娘跟人私通，私定终生，摆在前朝是要浸猪笼的，就算你爹是族长都保不住你，要被赶出村子！”</P>
族长这回是铁了心，他本想着这张公子要是个好儿郎，跟裴清晏一样好好读书，以后考个功名。</P>
他家书墨做了如夫郎，也不算是给祖宗丢人了。</P>
可是没想到张公子竟然是这么的不靠谱，五石散可是让人倾家荡产的禁药。</P>
任由裴书墨抱着自己的大腿哭嚎，族长也丝毫没有心软。</P>
“你就安心在家等些天，我尽快的把你的亲事定下来，嫁了人你心就踏实了！”</P>
族长本来想多留自家哥儿在家多两年，到了发情期再嫁人。</P>
可是现在这样子是不能再留了，留来留去留成祸。</P>
这就是最后通牒了，裴书墨抬起哭的红肿不堪的眼睛，看着族长。</P>
好像是分辨自己的爹说的是不是真的，难不成真的就随便找个男人将自己嫁了！</P>
“爹，你当真不成全孩儿吗？”裴书墨不哭了，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冷静的问了一句。</P>
得到的也不过是族长哼的一声。</P>
裴书墨苦笑了一下，将整个身体五体投地的跪趴在了地上。</P>
族长见状心里一沉。</P>
“爹，你就将孩儿出宗出族赶出裴家村吧。孩儿是非张家不去的，宁可死也不嫁其他男人。”</P>
裴书墨说着给族长又磕了一个头。</P>
还没等族长怒斥又接着道：“我已经不是干净身子了，爹你让我嫁给别人不怕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吗？”</P>
说完就低着头等待族长的狂风暴雨，可是好一会过去了也不见预料之中的责骂</P>
裴书墨有些疑惑，抬起头看了看。</P>
就见族长脸色铁青，额头的经脉都暴起来了，捂着心口，喘不上气的样子。</P>
吓的裴书墨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去扶，</P>
“爹？爹你怎么了，爹你说话啊。”</P>
他有点慌了，他是喜欢张公子可是他也爱自己的爹啊。</P>
如果将自己爹气病了，他岂不是万死都难以恕罪了。</P>
赶忙又是伸手去揉族长的心口，又是摇晃着族长的手臂，见这样做根本就没有用。</P>
裴书墨急急的又要出去喊郎中，好在族长的一口气算是缓过来了。</P>
面对这样败坏家风，败坏整个裴家村生育的逆子，族长一脚就踢了上去。</P>
“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还想着出族出宗，我今天就打死你，省的活着丢了我整个裴氏一族的脸。”族长四下找着趁手的的东西。</P>
眼睛瞥见了长条板凳，犹豫了一下，不行，这万一真的给打死了，可怎么好。</P>
又看见了长几上摆放的瓷瓶，那就更不行了，这一砸下去，脑袋可就开花了。</P>
最后是看到门后放着的扫帚，这可打不死人了吧。</P>
抄起来，就没头没脸的朝着裴书墨打下去。</P>
裴书墨倒也憋着一口气，不喊不叫。</P>
生生得挨打了好几下，单薄的身体哪里扛得住，没一会就被打倒在地了。</P>
就算是裴书墨咬着牙没有嚎叫，但族长这样的动静必定也不小。</P>
裴书墨的娘在厨房听着好像是有什么声音，再一想想刚才回来的时候，自家男人的脸色不太对劲。</P>
放下手里的菜，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P>
出了厨房，往堂屋过去，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棍子打在身上的闷声。</P>
“坏了！”书墨娘赶紧推开了门。</P>
“大白天的关什么门！”说着就看到惊掉下巴的一面，自家男人正拿着扫帚对着地上自己最小的哥儿猛打。</P>
顾不上问问到底是为了什么，书墨本能就是死死地将族长的手抱住，用身体挡住地上的书墨。</P>
“好好的这是怎么了，孩子有什么地方做错了你骂几句，他平时最是乖巧听话不过啊。”</P>
书墨娘还对着地上的书墨使眼色，“你到底哪里惹你爹这样生气，还不跟你爹认错！快啊。”</P>
族长被自家婆娘拉住了，也正好下了台阶看着书墨，等着这孩子表态。</P>
裴书墨闭了闭眼，他知道这时候要是服软了，那自己跟张公子的缘分就真的到头了。</P>
他也想过恩爱缱绻的日子，所以必须坚持到底。</P>
“娘，你就劝劝我爹，成全孩儿吧。”裴书墨跪直了身体，对着爹娘二人俯身下去又磕了一个头。</P>
这让书墨娘更加搞不懂了，也彻底让族长怒火冲天。</P>
振臂一推，将书墨娘攘到了一旁，举起扫帚就挥下去，气的直骂：“成全你？那谁来成全我跟你娘，成全我裴氏的名声？今天我就打死你，打死了就清净了！”</P>
这下打的就比刚才重多了，裴书墨身上也多了好些伤痕。</P>
书墨娘大叫着，知道自己力气小拉不住自家男人，可是万一这老头气头上真将孩子打死了，可怎么得了。</P>
飞身扑到了裴书墨的身上，张开手臂将孩子护在身后，“你要打死他，就先打死我吧。”</P>
族长举的高高的笤帚哪里落的下去，跟老妻对峙好一会，才将笤帚扔了。</P>
重重的唉了一声，颓然的坐在了条凳上。</P>
书墨娘见自家男人已经歇了火，回过身查看书墨的伤势。</P>
“你这孩子，被打就求饶，疼不过就喊出来，你这逼自己是作甚啊。”书墨心疼坏了。</P>
这个哥儿是她大岁数生出来最小的孩子，从小娇养着，没让破过一点油皮。</P>
没成想脾气倒是遗传了他爹，犟种一个，挨打都不叫。</P>
看看，疼的将唇都咬破了，满头满脸的冷汗，脸色苍白没有血色。</P>
再撸起书墨的袖子一看，全是条条块块的青紫，后背就不用说了，肯定更是严重。</P>
书墨娘眼泪直掉，抱着有气无力的书墨，娘俩就坐在地上哭。</P>
“到底为了啥！你要这么打他！什么了不得的事能比我儿的命还重要！”书墨娘怪起自家男人。</P>
“名节重不重要？你问问他自己都做了什么好事！若是不打死他，我跟你都没脸活了！”族长呼哧呼哧的喘着气，不愿意开口说那丢人的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