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她手指上的那枚蓝宝石戒指,凭她脚上的那双白色黑帮的棉袜,凭她颈部的那颗黑色胎记,就能断定她是我的女朋友。我忘了告诉你,我的女朋友今年刚好三十九岁,不会错的。”石聪哭得捶胸顿足,“是谁这么残忍,杀害我的芳姐,芳姐,你死得好惨啊,连个全尸也没有……”
殷红望着这个号啕大哭的男人,有点不知所措,因为她很少见到男人哭成这个样子。想着是不是该为他递上一张纸巾,可是一摸口袋,没有。于是干脆傻傻地坐在那里看着对方哭,直到她想起来了一件事,说:“别哭了,还是去停尸房看看尸体,证实一下。”这才打断了石聪的哭声。
在停尸房,石聪又是一眼就认出了陆云芳的尸体。噩耗传到陆家的时候,陆家所有的人都不肯相信这个事实,直到后来,他们亲自去辨认了尸体的特征以后,才不得不承认陆云芳已遇害。一向以坚强自称的陆老太太由于承受不住失女之痛,当场昏厥了过去,而陆老先生虽然勉强支撑住没有晕倒,但也是泣不成声。一时间,陆家沉浸在一片哀痛之中。
陆云芳的葬礼是由陆云霞和余光耀一手操办的,来哀悼的宾客除了一些近亲就是与陆家有生意来往的一些朋友,因为陆老太太不希望女儿被害的这件事在社会上影响太大,所以示意女儿女婿将丧事低调操办。在这个非常时刻,余光耀表现出他身为陆家大女婿的作用,将丧事中的大小事情一手包揽,并都料理得妥妥当当。至于石聪,他在陆云芳的灵前哭了几天几夜后,就带着自己的行李离开了陆家,毕竟他在陆家没有正式的地位,陆云芳一死,他在这个家就没有继续待下去的理由了。
而陆家的另一个男主人陆云飞,姐姐陆云芳的死,也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因为疼痛,他沉睡许久的亲情终于苏醒了过来。这些天,他总是守护在母亲的床前,极力安慰悲痛中的母亲。
“妈妈,你一定要坚强起来,二姐虽然不在了,但还有大姐和我呢,我们会一直孝顺你、照顾你的。”陆云飞柔声地对母亲说。他抬头看向母亲的发鬓,见两鬓边突然冒出的许多根白发,他的心一痛,差点流泪。
“云飞,你知道吗?你二姐死的那天,她的魂回来了,她就站在我的面前,对着我哭,我问她怎么了,她却变成了空气,从我的手心里飞走了。当时我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可没想到竟是真的。”这几天,陆老太太只要回忆起那天她在客厅里做的那个梦,就泪流满面。
“妈,我知道你伤心,你悲痛,我和你一样感到伤心和悲痛。可是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着,活着的人要坚强,这不也是你常教育儿子的话吗?”
“会是谁杀了云芳,我要找出那个凶手,将他千刀万剐。”陆老太太激动地说。
“妈,凶手是一定要查出来的,相信警察会还二姐一个公道的。”
“警察,这些警察有什么用!”陆老太太骂了起来,“吴姐的死、韩师傅的死,他们查出凶手了没有?没有,他们只会拿着我们纳税人的钱,做一些酒囊饭袋做的事。我是不会让我的女儿白死的,警察查不出来,我就亲自查。”
“妈,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查案并非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我很疑惑,为什么这段时间我们家会发生这么多事情,先是吴阿婆被人勒死,然后是韩师傅被炸死在我们家的汽车里,现在又是二姐……妈,难道我们陆家在外面结了什么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