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留下来挖坑埋尸,吴浩一边挖一边说:“高满堂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
“他这人做事很偏激手法残忍,要不然我也不会中鬼契了。”我苦笑道。
“通常正派人士是不会用七星钉这种邪门法器的。”吴浩皱眉道。
“这点我和小哥谈过来,他可能是被女儿的死刺激了吧。”小善说。
吴浩摇摇头说:“不那么简单,他用七星钉的手法相当熟练,绝不是因为女儿死后才用的,应该很早就开始用了,在加上他对罗辉用鬼契,我感觉这人心术不怎么正,人的秉性三岁看八十,一时很难改变。”
吴浩似乎话中有话,我问:“老司机,那你怎么看?”
我给他取了个绰号。
“刚见面那会对我们吴家溜须拍马,先前又对罗辉下鬼契,这会手法又这么残忍,以我混迹社会的经验判断,这人不是个好鸟。”吴浩说。
“可他并没有害我们呀。”小善不解道。
“小善你太嫩鸡了,这会我们不仅跟他没有利益冲突还对他杀梁满有帮助,他肯定不会害我们啊,你想想,罗辉被他下了鬼契很恨他,但他还厚着脸皮凑上来套近乎企图冰释前嫌,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就是为了得到你们的帮助消灭梁满,刚才他大仇得报后鸟都不鸟我们一眼,这种表里不一的人只要跟他有利益冲突,保准会做出害人的事来,还是少跟这人来往的好。”吴浩说。
吴浩的分析很有道理,我点头说:“我本来就不待见他,只不过进新娘林那会我们也需要他的帮助,所以我才暂时放下了他害我的事结成了同盟,我找个适当时候跟表舅提一提。”
我们三人埋了梁满,小善在坟前磕头,说了一番以后两不相欠之类的话后我们才回去。
我们刚回到荆棘地就察觉到了怪异,这边的风大了不少,还有一团阴影在荆棘地里打转,我们机械的抬起了头,只见月光下一只大鸟正盘旋在荆棘地上空,在月亮背景下看的格外清晰,这大鸟上还坐着一个人!
“是梁满师父!”我心惊道。
“梁满和机关蛇一死,他只好亲自出马了。”吴浩沉声道。
说话间表舅他们也察觉到了外头的变化,出的洞来看着天际,表舅仰头拱手道:“照阁下的能力是我前辈无疑,前辈既然来了何不下来一见,也好让晚辈行个师门大礼。”
“哈哈哈哈。”天际上传来一连串不屑大笑,对方对表舅的客套并不感冒,说:“行礼就不必了,早在两千多年前鲁班将秘术传给五大弟子后,五大弟子自立门户各自发展秘术,彼此争斗老死不相往来,早就没什么同门之谊和师门之礼了。”
“前辈,这么说未免有数典忘祖之嫌,虽然五大弟子自立门户,但无论经过多少年我们都是鲁班祖师爷秘术的传承人,这师门之礼怎可免?”表舅沉声道。
“你这是在教训我吗?”那人苍老的声音从空中传来。
“晚辈不敢,只是在说事实。”表舅铿锵有力的说。
表舅的话里虽然带着谦卑,但话外却透出强烈不满,他这说话的艺术确实很值得我去学习。
天上那人不吭声了,表舅突然跪地行礼让我们很意外,不过很快我就明白过来他这是什么意思了,这举动看似很灭自己威风,但却在逼的那人承认鲁公门人的身份。
“堂堂独门大弟子传人,竟然跪下给我行礼不觉得颜面无光吗?哈哈哈。”那人大笑道。
“我给前辈行礼乃尊师重道,有什么颜面无光的?”表舅反问道。
“独门自诩五门之首,一心想让五门团结重现鲁门盛世,只可惜受到四门排挤逐渐销声匿迹,想不到如今沦落到只剩一人的地步,可悲可叹。”那人冷笑道。
表舅说:“独门不过是不想害人,一旦入独门学秘术便要承受秘咒带来的痛苦,毁人一生,所以一直以来都是单传,只收一个愿意放弃一生的人进我独门,不仅不可悲可叹,相反还可歌可泣。”
“你以鲁为姓可见你胸怀大志,但靠你独门这一两个人丁怎么重现鲁门盛世?别痴人说梦了,还不如把独门的秘术交出来,由我代你完成大志吧,哈哈哈。”那人笑道。
原来表舅不姓鲁!
“我所要的鲁门盛世不过是结束五门内斗的和平,跟你取的秘术企图灭掉其他门人,从而让残门独大获取更大的权利不同!”表舅道。
“找到独门传人也是我的任务之一,你居然主动送上门来给我省了不少事,我藏身在这一带这么多年总算有了收获,哈哈哈。”那人大笑道,声音响彻天际。
原来他藏身天云山谷底这么久没有找到天象盘墓洞是这个原因,他的主要任务是为了寻找独门传人,也就是表舅!
“我敢守在这里就不怕你来!”表舅厉声道。
“话不投机半句多,今夜我不仅要独门的秘术功法还要拿走天象盘,谁要是胆敢阻拦,格杀勿论!”那人一怒而起站在了大鸟上,衣袂飘动。
虽然我们只能看到他的黑影,但在月光的映衬下仍能看到他的身形轮廓,还颇有点仙风道骨的味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人的轮廓有种熟悉感,感觉像是一个认识的人,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我正在愣神,突然听到金属摩擦的声响,定睛一看,只见大鸟的翅膀展开成了扇形,那一根根羽毛根本就是一把把钢刀,在月光下闪着寒光,两个鸟爪就是铁爪,这木头大鸟就是一只机关鸟!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嗖嗖咻咻”的几声怪响,机关鸟身上的钢刀羽毛立即飞出,两个鸟爪飞离鸟身,被钢丝带动像炮弹似的以极快的速度朝我们袭来,霎时荆棘地就被钢刀雨笼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