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老过奖了，我只是帮助企业度过难关，让知道的人以为我是出了风头呢。”马东说得很谦虚。

“风头，你这个风头出得好啊！”管笑天的白眉一扬，然后手一抬，笑道，“我们到殿外去谈吧，佛祖面前，可是禁止喧哗的。”

走到外面，山风吹在人身上还是有些寒冷的，马东却看到这个老头似乎一点都不怕冷。

“殿内和殿外的天气就像现在的国内外环境，而我们的很多机构最擅长的是割国内散户的韭菜，到了海外资本市场，却成了人家的韭菜。”管笑天很在意马东的对战浑水的结果。

“看看石化行业的两个央企，十年之内犯了同样的错误，这种教训的背后都是数亿乃至数十亿美元的代价。对我们一个发展中国家而言，代价太大。”

“所以，我听说有人通过市场的对战，把浑水公司打趴下了，我就特别高兴。小马，你可不要骄傲啊。”

“其实当时可能也是我运气好。”马东抬眼看了一下李文，后者的神情有些尴尬。

“你也不用怪李文，市场从来都讲究谋定而动，说白了就是看出风向了，才开始落子下注。未知而动需要的是魄力和勇气。”管笑天为自己的学生做了辩护。

“那么人心呢？市场的风向选择到了最后还就人心向背的问题。”马东想到了现在阶段与三井能源在石油期货上的对战。

“人心善变。”管老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让马东瞬间想起，三井本来计划的佯攻变正面，使得自己遭遇了损失。

“变是市场操作的核心，资本市场中有各路的神仙人物，他们之间的斗法，会有很多波折，这就是对势的把握。”管笑天的话里透着深意。

“我们现在国内的很多投资经理，都喜欢跟着那些大人物的思路，大投行说油价要涨，他就想当然地跟拍上去，想借势。到了关键时刻，还不懂得变通。形势在变，操作也在变，所谓的神仙人物，有时候也就不灵了。”

“看看这些庙里这些高佛像，你在心志不坚的时候拜一拜，寻求心有寄托。但是你若形势在手，就是不拜，又有什么关系。到时候，这些佛像在你眼里不过只是一些泥胎朽木而已。”

马东听着管笑天的话，不由地一愣，“管老说得对，浑水以前屡屡做空成功，还不是被我打趴下了。”

“只是把握住市场的势，什么大投行，什么神仙大佬，都是纸老虎。”马东哈哈笑道，三井能源敢逆势而为，不怕受到市场的围攻吗？他的心情舒展起来。

“年轻人就应该是这幅样子。”管笑天指着马东，对李文道，“你啊，年纪越大，越胆小，下不了决断的时候，想想当年你最后的那个1500亿的国期期货大单，那是你亲手点下的按键。”

管笑天谈笑风生，马东跟老人交流，感觉受益匪浅。他没有把最近的操作泄漏出去，李文现在来说，并不是一个能让出后背来一起战斗的盟友。

晚间的操盘时间，马东信念变得坚定，既然对手已经all，难道自己连周旋都不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