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邕帝对此显然并不相信。
不过他作为帝王,自然也不好讨论这些八卦。
而姜念娇在说了这句后,也不再多提与陆知章的事。
她只再次跪下身子请求道“求陛下成全我对殿下的一片心意。”
见姜念娇一再坚持,邕帝对于此事自然也不再强求,他只低声道“其实为你另赐一门婚事也是你父亲对我的请求,这事朕便再做做你父亲的思想工作吧。”
见邕帝这样说了,姜念娇对此自然道谢。
随后见该说的已经说完了,邕帝自然也挥手让姜念娇下去了。
只是不想姜念娇才刚一离开,那内庭后一处诺大的云英石屏风后只也跟着走出了一人。
那人着一身绯色官袍,面如冠玉,形如青松。
若是姜念娇在场便一定能认出那人正是这段时日往来于姜府的陆知章。
“微臣叩见陛下。”陆知章一掀衣摆便要下跪。
邕帝却是抬了抬手,示意他不必多礼。随后邕帝只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语气道“你之前不是说你与她已有所进展吗?”
“怎么在朕看来,你所说的进展,倒像只是你的自以为是啊。”
听到邕帝这话,陆知章不禁下意识攒紧了自己的拳头。
他并不认为自己与姜念娇的往来是自己的自作多情。
毕竟那白纸黑字上滚烫灼热的词句难道都能是假的不成?
若一定要说是假的,除非从一开始她就是在戏弄自己。
可是戏弄自己她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不过她若真敢戏弄自己,他也绝对不可能让她就这么轻易脱的了身。
毕竟在他这二十来年的生涯里,还从来没有人能作弄自己却轻易脱身的。
尤其这一次,他的贸然接近,并非完全出自邕帝的授意,而是源自他的真心。
他是真心想娶她为妻,不为她的权势,也不为心存利用。
可是偏偏是在他以为他们彼此两心相知时,他等来的却只有她要为那死去的三殿下守节的说法,以及对他们关系的否认。
明明在最近的书信往来里,他们甚至都已经讨论到了婚娶之事。
面对着邕帝的质疑,他甚至在某种时刻只想将手中与姜念娇往来的信件交给邕帝看。
可他知道他不能这么做,若真这么做了,那岂不是将自己的心事也暴露在了人前吗?
故而在片刻后,陆知章只低声道“陛下说的没错,想来是我误会了我与姜姑娘的进展。不过陛下放心,只要您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能……”
不想邕帝却在此时摆了摆手道“你不必费那心思了。我想了想觉得她的
说法也不错,她既然是主动愿意为桢儿守节,那朕自然乐见其成。毕竟桢儿生前也是十分喜欢她的,若是能让她成为桢儿的妻子,也算是圆了桢儿的心思。”
听得此处,陆知章的拳头只再次微微一紧。
明明是他的人,到头来竟还是只能让她成为旁人的妻子吗?
他心中实在不甘。
可再不甘又如何?难道他还能与皇子争夺女人不成?
只是可笑他竟连个死人都争不过。
邕帝见他没有吭声,只以为他还有顾虑,便又低声道“你不会是还在担心姜相那边吧?你放心,这姜放未必能拗得过她女儿,就算拗过去了,朕也可以再行为她赐婚,至于那些矛盾,让他们父女俩自己解决去吧。”
陆知章自然担心的不是这些,他不过是不甘心罢了,可他是什么身份?坐在他上首的人又是什么身份,他纵然不甘却还是只能道了一句“圣上圣明。”
随后他只伴在邕帝身边,直待得门外有太监寻了邕帝离开,他方才只如幽灵一般从晋王府后门离开。
后门处,早有小厮与马车在候着他,他一句话也未说只径直上了马车。
“主子爷,可是圣上责罚了您?”那小厮忍不住上前问道。
陆知章面无表情的看了小厮一眼,随后道“姜府的书信可都曾带着?”
小厮自然连忙点头,随后从马车下的小柜里掏出一个檀木雕花的信盒。
那信盒里正装着这些时日,他与姜念娇往来的书信。
他只又将那些书信一封封细细看来,越看他的眼底里便越发阴云密布。
最后他只用一种几乎咬牙切齿的声音低低道“这可是你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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