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萦内里欣喜,表面愁思,仿佛被同族背叛,伤心欲绝。她其实此举,只是想看看云荣敢不敢出手杀了萧荇。萧家柱国令已经不在萧荇那里,不仅留着无用,还有可能埋下祸端。现在他身边只剩下那一两个小仆人,只要云荣出手,定能成功。如果云荣出手,她也落得干净,毕竟天下人都知道云家四姐弟不睦,人是云荣杀的,怎么也怪不到她的头上。而且,太子府现在本就乱成了一锅粥,如果侧妃的弟弟杀了正妃的父亲,这好戏应该就彻底停不下来了!
云萦心里正在盘算着,突然一束目光向她投来。还是三楼的那个阁间,有一个人暗暗盯着她,云萦转念一想,定是白珀行的父亲。云萦今天有护卫在侧,想要见他并非难事,鼓足勇气,云萦直接向三楼走去。
可说时迟那时快,白珀行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拦住了云萦去路。
“今日,我一定要见!”云萦说罢,喊了“兰儿”,众侍卫做拔剑势。
“王妃……”白珀行见云萦不为所动,继续说:“云萦,你若想知道什么,我定知无不言,但是求你别去见他!”白珀行已经顾不得礼数。
“你怕我会伤害他?想必白云居的武功,不是这几个人能应付得了的!”云萦保证不会对白父动手。
“我是怕你受伤害!”白珀行被逼急了,说出了心底话。
“呵呵,白家人要向我动手?也好,我正想看看百年誓言在你父亲眼里算什么!”云萦无所畏惧,就想问清楚心里的疑惑。
“他不会出手,但是杀人诛心,他根本不需要出手。而至于你,又何必非要弄清楚那些过往烂事……”白珀行话未说完,只见三楼阁间的门打开了,里面的人只说了一句“澍王妃,主人有请!”
云萦推开白珀行,留下兰儿和府兵,独自一人走进阁间。阁间异常阴暗,外面天明明是亮着的,可屋子里却仿佛入了夜,仅靠着两根蜡烛,提供着微弱的光。屋子里一人背对着云萦而坐,一人面对着云萦站着。云萦定了定神,看到站着的人正是白珀行的随从——白不忘。白不忘拱手行礼,云萦点头示意。再看向坐着的人,是自己和卓风所见过的那个人,白袍覆身,不以面目示人。
“白老先生?”云萦试探着问。
“王妃请坐吧!”白父说着,背对着云萦,拿起茶杯,敬云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