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望川站在门口,他平素出门,不是待在室内,就是在车里,所以穿的不多,此刻嘴唇已经冻得有些青紫。
“愣着干嘛,进来。”向姈茹蹙眉,侧身让他进屋,“晚莹,给他倒杯水。”
严望川没作声,安静进了屋。
“严叔,您坐。”向晚莹指了指沙发。
严望川却瞥了眼向姈茹,似乎是在等她指示。
“你看我做什么,坐吧。”
向姈茹看他这般模样,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向晚莹倒了两杯水,就安静的退了出去,“你们聊,我回屋看书啦。”
她钻进房间,耳朵贴在门上,安静听着外面的动静。
从她回来之后,就知道这里的隔音效果很差,外面的稍许动静,屋内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经过了良久的沉默,严望川才开口。
“你生气了?”他语气一字一顿,似乎说这话,对他来说,过于艰难。
“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向姈茹认真看着他。
“若有下次我也不会手软。”
严望川神色冷硬,对这件事有着非同寻常的执着。
向晚莹即使看不到,都能猜出母亲此刻脸色很难看。
“你生气是觉得我不该揍他?心疼?”严望川这种直男,有经商头脑,在感情上却很迟钝,慢热,他没追过人,更不知道女人的想法,只能猜测两人可能余情未了。
“心疼?”向姈茹哂笑,“那我脑子可能被门挤了。”
严望川手指一直攥紧的手指,倏然松了松。
没感情就好。
“我是说,你打人本就有错在先……”
“我没错。”严望川据理力争。
向姈茹握紧手中的水杯,恨不能直接把水泼在他脸上。
她强压着火气,“是,你没错,但是你既然到了警局,你的态度是不是该转变一下。”
“面对警察还那么横?你到底怎么想的?”
“难不成你真想进去待几天?你也老大不小了,做事就不能有些分寸?”
若是平时,向姈茹是断不敢和严望川这么说话的,那种畏惧是从小就养成的,今天也是被逼急了,鬼知道她去派出所的路上多忐忑,生怕把事情闹大。
只是眼眶涩涩,鼻尖酸痛,自己当年若是和他能这般坐下说会儿话,可能两人关系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吧。
“林锋正和你打离婚官司,他不会想这时候与我公开翻脸,给自己正面树敌。”
严望川若是这点都算不准,也不敢出手。
“我就没见过到了警局,还想横着走的人。”
“我平时做事很有分寸,这点你不用担心。”严望川语气认真。
向姈茹轻哂,“分寸?你有这东西?下手一次比一次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经常和人打架。”
“不是。”
“还不是?”向姈茹轻哂,
“我这辈子就和人动过两次手。”严望川神色冷峻,声音笃定。
向姈茹本来还窝了一肚子火,被他这话说得,彻底没了脾气。
这辈子唯一和人动手,全是因为自己。
她还能说些什么。
向姈茹余光忽然看到他指关节都是挫伤,“你受伤了?”
“刚才力道没控制住。”
“我去拿药箱给你处理一下。”向姈茹起身去翻找药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