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冠华将裴乐之推向岸边的那刻，已然做好了决定。</P>

他面上露出一抹释然的微笑，静静看着裴乐之被簇拥而上的仆从们捞起，然后施救，直到小小的嘴中陆续吐出几大口池水。</P>

方冠华突然将头没入水中，猛往下沉。</P>

“不好，主君！主君溺水了！”</P>

“公子！不要！”</P>

哎。</P>

还是狠不下心来啊。</P>

冰冷池水灌进口鼻的那刻，身体本能的求生反应让方冠华下意识挣扎几许。但很快，他就平静下来，双脚一蹬，任自己往更深处沉去。</P>

方冠华还是假意扑腾了几下。</P>

人死前的走马灯吗……</P>

据说是过往深刻之事的快速重演……</P>

方冠华感觉自己可能叹了口气，又可能没有。</P>

此刻，他的耳边一片寂静。</P>

脑中，无数过往闪现。</P>

一瞬间从前日的事，一直想到了很久以前，那些琐屑之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