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子,天子下令,请您前往大周宗祠,观太子礼。”蛮娃在屋外,其拦下了来通传的内侍,此时待风允醒来,方才告知。
风允颔首。
“此事我已知晓,不过允有礼物备给太子,此番安心制礼,就不前往了。”
备礼?
蛮娃挠头,却也按照风允所言,告知内侍。
内侍颔首,他自是不敢勒令风允的,此时也只能回禀天子。
天子对此,并无多感,也无因为风允的不听令而怒,反而对伯服道“风子非宗室之人,邀请却是难为。”
似在安慰听闻风允不来,而伤感的伯服。
天子承诺道“等为太子后,父王备礼为束脩,你带往风子处,拜风子为师吧。”
闻此,伯服惊喜。
“可是,风子会答应吗?”伯服迟疑,他自然是想风允为他师的,可是风允一自都无此想法。
“哈哈……”天子轻笑“此事得去寻你母亲来解……先举行祭祀吧,之后再论。”
天子示意虢石父,虢石父紧忙前往安排,祭祀之事,也缓缓开展。
……
再看典籍宫,此刻,风允取了院中桃树下的一捧泥土,以水和泥,捏着小人。
蛮娃从一旁走出,拿着不少的东西,可见是一些五行之物,如朱砂宝石,金银花草……
“风子,您要的东西寻来了。”
也不多问,蛮娃恭敬在旁。
风允颔首,将手中的泥人捏好。
这是三个小人。
一跳舞之女,无面窈窕。
一稚嫩小孩,无面乖巧。
一蛇尾青年,无面挺拔。
戳破指尖,鲜血流出,风允将血珠子滴到蛇尾青年之上。
恍惚有灵性在诞育……
“造化道——夺天地之造化,以全人之所欲。”
看似平静之言,但周遭的反应却丝毫不小。
风允挥手,在气息泄露之际,行异术。
困卦——下水上泽,困境难出,是为以界天地,画地为牢之术。
这异相,被风允拘在了院中,只在风允身侧展现,即使是院旁的护卫都没有任何感应。
而在看那小人,在风允的造化下,竟然有了生机。
鼎卦——下风上火,稳中图变,是为逆反先天,聚凡为圣之术!
正如风允与老子论道之所言——圣人造化,造化圣人,人聚而生圣者,圣者传而生人,皆为人之所出,皆属人道之显。
风允的鼎卦,正是取此意,聚微弱而生神异。
“咚!”
一尊黄炉,落在风允身侧。
这正是风允以《黄帝内经》,祭道以炉的异宝,其参与了楚国之瘟疫,得百越医道加持,人心所尊,此时神异非常!
风允在天子密室中感知到了与《黄帝内经》相似的气息,就知晓其中暗藏着能补全《黄帝内经》之物,但此还需亲自前往,方可知晓原委。
“来!”风允一声令下,那被蛮娃带来的五行之物,就被丢入了黄炉当中。
“去!”再一指,三个泥人就落入了鼎中,一同炼化。
如此,就只见风允身后,轮转出阴阳双鱼,以玄气连同黄鼎,不断行术,以炼制器物。
如此异常,即使有困卦隔绝异相,但外面的护卫还是发现了端倪,紧忙将此时上报天子。
但即使是天子与那群士大夫,也无法解释,毕竟这是玄道之术,他们甚至没有达到仰望玄道之顶,风允衣袍的玄道境界。
有人来问,蛮娃也只是守在风允之侧,不做言语。
这一炼化,却是七日。
一声轰鸣,黄炉开,三个光滑如玉的小人,落入风允手中。
风允也从闭目中醒来。
三个泥人,神态鲜活,不过除却蛇尾青年能看出是风允样貌外,另外两位却无样貌。
但即使如此,也可得之,这就是风允要给伯服的礼。
同时,还有褒姒一份。
对此,天子却不怒风允为何会为褒姒制礼,而是下令。
“既然风子已醒,那就……发兵申国!”
“诺!”虢石父得令,跟随着天子出殿,而殿外,各大将帅已经备了许多日,此番终得出征之令。
虢石父高声言——
“申国女,嫁周为王后,却不得贤惠,此番带周之子嗣,擅自离去,归西申!”
“是为大罪!”
“申国君,为周之诸侯,却不得礼德,此番收周之罪者,不送归周,留西申!”
“是为大罪!”
“此番,当天子亲征,当降罪臣,扬宗周之德,以望凤鸟落周,四海皆服!”
“呜呜呜!”天子亲征,号角不断,礼乐先行。
而天子左杖黄钺,右秉白旄以麾!
这是天子征战的仪仗,亦是征伐之象征。
大军出征,诸侯皆惊!
一时间所有诸侯都观望大周,而烽火也在此时再次熊熊燃起。
……
西申国——
“什么,天子带兵亲征……来,来我西申!”
申候大惊失色。
而在殿中,申王后愣然,无声而泪。
一旁,宜臼不知所觉,只是享用瓜果。
“父?”申王后恍惚而起。
她凄然道“让女儿死在城门前,以阻天子之师吧!”
“不可!”
“我儿不可啊,为父想法就是……想法就是……天子岂会真的攻打申国啊,天子不过是吓唬我等,想让我儿和孙儿归去!”
“父,女儿不欲再归去,不如死乎!”
申王后刚烈,此番离周,就没有再归去之念,她此刻竟然有撞柱而死之心。
“我儿,快拦住!”
护卫紧忙相阻。
“咚!”
“啊!”看见自己的女儿倒下,申候惊痛而呼。
“我儿,我儿啊!”申候猛然奔来,扶起申王后,见护卫拦截有效,此时申王后只是迷糊而疲,他长呼一口气。
“母亲!”宜臼此时也来,虽说满是瓜果浆水,但也在安抚自己的母亲,他在烽火台已经有了记性,此时自然知晓如何能获得庇护。
听闻自己的儿子之声,申王后啜泣,心中的死意却也缓解。
“宜臼……我的宜臼。”
“天子啊,伱废黜了我的王后之位,让给了褒姒,这会让我疏远你……”
“但是你丢掉了嫡庶之别,长幼之尊,让那个早产的小子,取代了宜臼的嫡子,长子之位……我此时唯有恨你,此生无以消也!”
看见自己女儿如此悲惨姿态,申候也是气恼攻心,怒火无从消也。
“女儿,咱们打就是,绝不让步,要让天子知晓,我申国不可任意欺辱也!”
申候这大男子,也哭出了声道“为父去求别的诸侯,共举尊嫡尊长之礼,让天子废去那褒姒妖妇和其庶子,求你和孙儿归周!”
“我儿万分要好,别做傻事啊!”
闻声,申王后哽咽,抱住申候。
“阿父,女儿心中好委屈啊!”
哭声之下,殿中无别声,唯有殿外,申国公子携一黑坛,准备入殿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