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谋杀案\/名刀窃贼·其一!</P>
午后的阳光斜洒在木制窗棂上,野兔般的光影在墙壁上跳跃,为这间巷口酒馆平添几分慵懒与温暖。</P>
警探牧野和他的助手尤伦卡,正坐在酒馆窗边的双人木桌前,将灵魂沉浸于难得的悠闲时光中。</P>
牧野卡伦,利尼维亚警司的第三骑士团长及治保长。</P>
他此刻正埋头于一碗热气腾腾的东国鱿鱼面中。</P>
他用竹筷轻轻挑起一根面条,在面涛中翻卷五圈,又为面条蘸上浓郁的芥末酱汁。</P>
它们与先炸后煮的鱿鱼须,会被一同送入口中。</P>
到那时,牧野脸上会露出独有的满足感。</P>
“果然,只有美食与真相不可错过。”</P>
而尤伦卡,这位年轻的女助手,则端坐在对面,她身着简约的方格大衣,举止间流露出一种优雅的气质。</P>
手中的餐刀轻轻切开煎蛋三明治的一角,露出夹心中金黄的鸡蛋培根与新鲜生菜,她小口品尝,目光不时扫向窗外。</P>
自从成功侦破沉井小镇的黑帮团伙及人口绑架以来,两人总算迎来一次三日假期。他们选择来到位于利尼维亚城郊的酒馆,希望求得工作之余的平静。</P>
牧野卡伦,混血儿,父母一位是东方商人,一位是利尼维亚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以优异成绩从利尼维亚军校毕业,服役五年,经过腐朽森林战役后调离军队。</P>
尤伦卡·卡斯缇娜,利尼维亚人。麦浪般的长发是她身为火枪手的标志。利尼维亚军校优秀应届生,枪法准度惊人。</P>
只可惜,她的选修课—“侦查所需的人类外种族语言入门”—只是擦过边线,勉强及格过关。她现在还在为自学考级努力。</P>
“冰棍,在冰原巨魔语言中是食物,在兽人族语言中是…不能喝的水…”吃过三明治后的尤伦卡真想倒头就睡,是牧野的咖啡让她强撑精神。</P>
“睡觉,在兽人语中就是睡觉。在冰原巨魔的语言中则是长眠不醒。”牧野切下半块餐后甜点,沾泡红茶后塞入口中。</P>
没想到,案件竟会发生的如此突然。</P>
牧野的牙齿,咬碎贝壳蛋糕上的酥皮。在榔头敲钉般的声音落上地面后,他与尤伦卡一同起身,向身后的雅间走去。</P>
“天呐,杀人了,杀人了!”手握餐盘的服务生不知所措,靠在门边。牧野对围观人群出示证明,同尤伦卡互换眼神,掏出手铐。</P>
死者是一名骑士,从他放在衣帽架上的头盔羽标来看,可能还是位队长。他的双目失去光亮,健壮到有些肥硕的双臂沾染灰尘。</P>
手铐被拷上服务生的双腕。</P>
“什么?警官,为什么…”服务生的嘴,被牧野用半块牛角面包堵住。牧野还在嚼嘴里的贝壳蛋糕,解释的差事就交给尤伦卡吧。</P>
“我们现在只知道他死了,”尤伦卡扎起头发,切换为工作状态。她推了推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镜框,双眼死死盯瞄身材瘦削的服务生,“可能是猝死,可能是窒息,也有可能是被谋杀…但你怎么确定,他真的是被杀死的?”</P>
“唔,被发现了,我承认。是我在他的汤里下毒的。”服务生怀中的毒瓶,在其弯曲身姿低首求饶后滚落地面。</P>
尤伦卡想过他真的可能是凶手,牧野警探也设想过此种可能,以及指认过后漫长的证据搜寻过程。</P>
可是,如果面前小服务生地心理素质真的差到如此地步,他也不可能独自完成谋杀—瓶中的毒药是河豚胆汁—也同受害者的面部特征相符合。</P>
毒药下在河豚汤里,刚好可以嫁祸给厨师。</P>
是什么让服务生改变主意,决定在他们搜出证据前自首?</P>
“不,罗根,你这个蠢货!”咒骂声与拳头,落上服务生的四肢。牧野架住还没能发散怒气的厨师,手中沾满厨师油腻的汗液。</P>
“放开,这是家事儿,是老子教训儿子,用不着你们官方人员出马!”可在牧野看来,厨师就是头失控的野猪。稍一松力,他便会爆发出去。</P>
用他名为怒火的獠牙,将被他称作罗根的儿子顶飞出去。</P>
“这不是你的家事,先生。有人死在这里,身份是一名骑士,”尤伦卡向他出示自己的警司证明,“而你的孩子,他刚向我们自首。”</P>
胡须斑白的厨师走上前来,戴好手套,在牧野的提防下看清骑士的脸:是他,怎么可能会是他呀…这不应该发生…</P>
“别假惺惺的了,明明你也想这么做…”</P>
“…不是吗?杀死你所谓的仇人!”罗根的嚣张逼迫尤伦卡动用武力,两记膝盖踢打过后,罗根的姿势由站立变为双膝跪地。</P>
牧野扶起重心不稳的厨师。在安抚与一套官方流程的客套话后,牧野警探引出自己的问题:所以,厨师与遇害的骑士早就认识?</P>
“嘿,原本我不用做厨师的。我也报考过军校,他就是我当时的班长,”厨师用手中的擀面杖指向骑士的尸体,“可是他看不惯来自城郊村庄的我,我的军事训练被他调动为后勤打扫。”</P>
久而久之,厨师真的从列兵变为厨师。</P>
在第五次前线征兵落榜后,厨师收拾铺盖,准备回到这里继承他爷爷的小酒馆。所幸他的手艺还算不赖,能够养活自己。</P>
厨师甚至结婚生子,他有一个算不上令他骄傲,但他也依旧倾囊相授,希望他继承家族产业的儿子。</P>
很不幸,他的儿子便是凶手。</P>
“你不希望父亲代自己受过,所以决定自首?”尤伦卡试着证实他的猜测。</P>
“呸,才不是!我只是希望他带着愧疚…”</P>
“继续像个懦夫一样待在这里…”罗根眼中的血丝,仿佛要冲破眼皮缠住面前的父亲那般,“…警官女士,你根本不明白,这些年来我在酒馆里过着什么日子!”</P>
厨师对他的孩子进行训练,希望他成为这里数一数二的厨师后人。</P>
他希望孩子能继承这座酒馆—但男孩罗根心比天高,他希望自己能够拿起刀剑保卫国家。他的梦想便是父亲曾经的梦想。</P>
他的梦想被父亲以玻璃酒瓶粉碎:不,他想都别想。那里都是帮人渣,努力在那里同成果没有半点关系。</P>
那天之后,每当男孩罗根提出自己的未来规划,父亲摔碎酒瓶的爆裂声、父亲一遍遍重述其军校苦旅的话语便要重现耳畔。</P>
男孩变为男人,男人则将麻木挂于心间。</P>
终于,当年的男孩靠着同酒馆饮客的关系,打听到父亲那位“好班长”的仕途行踪。</P>
骑士长,还要趁着假期来郊外打猎,没准还要在酒馆歇脚?</P>
很好,是机会,名为复仇的种子该开花结果了。很好,这是一株并蒂莲,能够将毁掉男孩人生的二人同时摧毁。</P>
骑士长会失去生命。</P>
而杀死孩子的父亲,也将真正失去他的孩子。</P>
“罗根,你这个蠢货!”厨师也无法遏制情绪,他的擀面杖,一下又一下落上罗根的额头亲吻留痕。</P>
青筋暴起的双臂,魔爪般的十指划过孩子的脸皮。</P>
“哈…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罗根像是早有预料一般,用舌头舔掉口中的假牙。不知父亲还记不记得,这颗牙是他三年前用酒瓶打碎的。</P>
这颗假牙是空心的,是罗根前天才到镇上换过的。</P>
其中的非陶瓷填充物,便是河豚毒与凝胶的混合。</P>
当罗根口吐白沫倒入父亲怀中时,他没有半丝悔恨。因为在他的心脏停止跳动前,他看到父亲抱住自己,痛哭流涕。</P>
鳄鱼的眼泪罢了,哈哈。</P>
好了,故事结束。</P>
划掉,上面的内容要划掉几句。唔,牧野得承认他不是个写故事的行家,可在没有案件时他就要找个能打发时间的爱好。</P>
写作也是其中之一。</P>
“头儿,你那是在歪曲事实。”</P>
“我们去度假时,老骑士长只是被鱼刺卡住了喉咙。”尤伦卡翻过一页时尚杂志,又羡慕起时尚名模们的冬季穿搭。</P>
自从成功侦破沉井小镇的黑帮案件以来,两人总算迎来一次假期。他们选择来到利尼维亚中心图书馆,希望求得工作之余的平静。</P>
然而,新的案件总是在不经意间敲响大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