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个高个子女子也跳出来说：“你不守谁守，要不你去求求你的好姐妹燕儿吧，让她替你守。”</P>
说完便和国字脸女子一起看向旁边的“小可人”，孟黎鸢也看了过去，心语：“原来她叫燕儿。这两个人还是好姐妹？但是看着不像是关系很好，倒像是有过节的样子。”</P>
燕儿笑笑倒没有拒绝：“我守就我守吧。”然后看向孟黎鸢和萱萱：“你们俩谁今晚跟我一起？”</P>
孟黎鸢正愁怎么接近这两个女子，没想到天赐的机会就这么来了：“我吧，我比她大，就我先吧。”</P>
“我，我吧。我年纪小，能熬夜。”孟黎鸢本以为这个苦差就是她的了，谁知道萱萱竟然主动提出来也要去。</P>
“哼，演什么姐妹情深。”高个子女子满眼厌恶地看着她和萱萱：“这儿就你年纪最小，今晚就你值夜，以后姐姐们的活你也多干点，谁让你小，我们老呢。”</P>
“对，多干点儿，姐姐们不跟你抢，咯咯——咯咯——”国字脸女子一脸讥笑地丢下几句话便走了。</P>
或许是孟黎鸢主动的样子很爽快，让人感觉这是个很好的差事似的，也或许萱萱有别的想法。反正最后这新人的第一次夜值给了萱萱。</P>
六人分配好了便各自散开，燕儿和萱萱要值夜便早早地收工回去休息了，剩下的四人就和其他组白班的姑娘们一起打扫。</P>
先前那个国字脸和高个子的姑娘说了，她俩一组，孟黎鸢跟春儿一组。孟黎鸢发现，不光是先头的两个姑娘总欺负春儿，韶华院里的其他姑娘都不喜欢春儿。她们总是借机踩住她裙角、弄脏她刚打扫的地、摔坏个别杯盏推责给春儿，但是春儿似乎有人撑腰，管事的妈妈一看到她们欺负她，就会出面训斥。</P>
虽然王妈妈尽力护着春儿，但总有王妈妈护不到的时候。这不，刚忙完，一行人正吃着饭，有个姑娘突然将自己碗里剩的菜汤倒到春儿碗里，其他姑娘开心坏了。春儿抬头，那个倒菜汤的姑娘早已经闪进了嘲笑她的人群中。</P>
春儿很是生气，却未发作，甚至一言不发。她将碗筷放下，默默地一个人出去了。孟黎鸢见状便草草扒了几口，追了上去：“春儿姐姐，等等——”</P>
春儿明明已经听到了孟黎鸢在她身后的叫她，但是她并未理睬，而是依旧保持原有的步伐往前走。</P>
孟黎鸢快步追上春儿，并从怀里掏出一个肉包子塞到春儿手里：“春儿姐姐，给，还是热的。”</P>
春儿有些诧异，但仍旧冷冷拒绝：“不用。”</P>
孟黎鸢并未多言，她将春儿还回来的包子又推了回去：“别跟我客气，我的走了。她们看到了估计的气死，嘿嘿。”孟黎鸢用玩笑式的口吻同春儿说着，说完便拔腿跑开了，剩下春儿握着温热的包子呆在原地。</P>
傍晚，姑娘们的活都不多，便三三两两结对去后院看才露角的荷叶，有些去陆忠泰小妾院子里看戏去了。清闲的孟黎鸢准备四处逛逛，却看到春儿在院子里的水池边洗一大堆男人的衣服。</P>
孟黎鸢很是惊讶——挽着袖子的春儿双臂裸露在外，左手手腕处有和小梅一样的痕迹，看着也是戴什么镯子所致。此时她才恍然大悟，心道：“燕儿应该也有！所以，不是春儿和燕儿穿着特别吸引了我，而是她们手上都有这个痕迹，是那个气味在无形中吸引了我！”</P>
孟黎鸢想了想，便跑过去问她：“春儿姐姐，这么多衣服的！是她们又在欺负你吗？”</P>
“谁敢欺负她啊，这可都是她自愿的，一件衣服三文钱，一晚上的收入都快超过城里兰芳院的姑娘了。”路过的几个姑娘看到孟黎鸢同情春儿，便过来讥讽春儿。</P>
“可不是嘛，我们这些个姐妹都有叔伯在庄子里当差，我们家可不缺这种钱。”那个国字脸的姑娘突然也跑来讥讽春儿。</P>
春儿低着头，不说话，继续洗衣。</P>
“你们有叔伯依靠了不起啊，人家背后有一堆哥哥依靠呢，咯咯——咯咯——”围观的姑娘们越说越起劲。</P>
孟黎鸢仔细一看，这些衣服都是男子的，有外衫，也有贴身的，心想：“春儿身上果真有事”。再看围观姑娘们嘲讽春儿的样子，她实在不忍心看春儿被欺负，便劝围观的姑娘：“大家姐妹一场，何故如此说话。春儿姐姐或是银钱短缺才不得不如此辛劳，大家谁还没有个手头不宽裕的时候呢？”</P>
“我们或许有手头不宽裕的时候，她娘家兄弟可是一直不宽裕，听说上次要钱都闹到大管家那里去了，真不嫌丢人！”</P>
“有活的干活，没活的自己清闲去，想挨板子的就在这里继续嚼舌根子！”王妈妈突然出现了。</P>
姑娘们一听，吓得立即跑开了。</P>
见围观的众人离开后，王妈妈望了眼春儿和孟黎鸢，未再说什么就独自离开了。</P>
孟黎鸢见众人都已经走完，便过去帮春儿。她拾起一件男子的外衣，准备清洗，春儿却一把夺下来道：“你是未婚女子，不要和这些东西沾上，会毁了名声。”</P>
孟黎鸢心道：“你不也是吗”，口中却说：“我成过亲了，只是尚未圆房而已。”</P>
说完，她便准备将春儿手里的衣服拿回来继续清洗，春儿却一把将她推开：“既然成了亲，就应该好好爱惜自己的羽毛！我的事无需你插手！”</P>
春儿说这句话时很是严肃，似乎还有些生气，说完便又埋头洗了起来。孟黎鸢见状不好再继续坚持下去，于是就从袖袋里取出几块碎银子放在池子边：“我和相公温饱尚足，这些你先拿着用，不够再和我说。嗯，若你还想拒绝的话，那就当是跟我借的，等你手头宽裕了再还我也行。”</P>
说罢，孟黎鸢便转身离开，快要走到院子门口时却听到春儿突然提醒她：“离这里的男人远点！千万别让自己落单！哪怕挨打都不能落单！如果怕疼的话……那就当我没说过刚刚的话。还有，你的卖身契在他们手里，攒够了钱就赶紧走。”</P>
孟黎鸢愣了下，原来春儿会说出这么多话！她点了点头：“嗯，谢谢！”</P>
当夜，燕儿和萱萱第一次夜值，孟黎鸢安然入睡。</P>
第二日萱萱请了病假，孟黎鸢去看了下，说是腿脚不便，疼的下不了床。孟黎鸢说帮她看看，被拒。她见萱萱脸色还好，只是床头多了几件新衣裳，装扮的头饰也多了几样。</P>
孟黎鸢有些疑惑，问了，却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只好作罢。</P>
这几日，中午休息时也没见萱萱人影，每次再见面后，孟黎鸢问起，也总是含糊其辞，神色躲闪。</P>
这个陆家庄太过于古怪，萱萱到底经历了什么没人知道，孟黎鸢觉得是该找个空跟顾清河说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