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儿子不孝,让母亲费心了,只是儿子如今心烦意乱,不打算再娶新妇,母亲若是怕断了香火,儿子不介意在宗族中过继一个,以继承家业和香火,反正都是稷家人,是谁也无所谓了”</P>
老太太听到此处一下子就炸了,仿佛被戳到了逆鳞,原本端庄的架子一下子消失不见了。</P>
“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我怎么可能让那些人的种进我的家门,当初他们欺负你我孤儿寡母,险些将我们逼近绝境,若不是我儿争气,咱们早就死在那些人手中了,想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想都别想。”</P>
老太太此刻浑身颤抖,想起那些生不如死的日子,她就恨不得将那些人千刀万剐,更别说进自己的家门。</P>
说罢不待季楠钧说话,老太太又语气强硬地继续道:</P>
“明日我会知会那些媒人,开始为你物色合适的女子,自古婚姻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就是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你们两个将大人扶进去歇息!”</P>
说完转身拄着拐杖就回去了,留下一脸为难地侍从和心意已决的稷徵,母子二人朝着两个背离的方向走去。</P>
……</P>
两年后,京城去往淮扬的船上——</P>
初春时节,外面仍旧冷得厉害,船舱里出来一个男子,手臂上搭着上好的狐皮大氅,从温暖的船舱里出来被外面的冷风吹了个激灵,再一看,果然自家主子又在船头站着,穿的也很单薄。</P>
他快步上前,将手臂上的大氅展开,披在那人肩头:</P>
“大人,外头风凉,你怎穿的这样单薄就出来了,若是感染了风寒可如何是好。”</P>
稷徵回头看到是赴屈,接过大氅披好,随便打了个结。</P>
“无妨,我只在外面待一会,吹吹江风透透气,船舱里实在憋闷。”</P>
赴屈跟在他身边许多年,怎么会不知道他,跟老夫人较劲这两年,如今好容易才出的京师,心早就飞到淮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