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阳节,早早的穗儿就起了床,吵着要亲自挂菖蒲、艾草,安宣宁被她闹得无法,让人给他钉了一个低矮的钉子,让他亲自挂了艾草上去,才算作罢。
夕儿“姑娘偏厅已经备下膳食了,先用饭吧!”
“好!”安宣宁应了声,又让人去抱正炫耀自己手腕上五彩绳的穗儿,那绳上被夕儿缀了铃铛,满院子都是铃铛的脆响。
嬷嬷跟在后头追了两圈也没追到他,他似是觉得嬷嬷是在陪他玩耍,有意玩闹,两个嬷嬷年岁也不算小,初夏的天儿还有些凉。
安宣宁一直不见穗儿:“怎的还不见穗儿?”
夕儿看看院中:“小公子还闹得欢腾呢,如今腿脚真是了不得了,嬷嬷都快跟不上了。”
安宣宁抬眼:“怎的还由着他玩闹,两位嬷嬷谨慎,夕儿,你去抱他回来,早饭不用可不行。”
夕儿福了福身:“是。”
果然还是夕儿好使,不一会儿夕儿就牵着穗儿回来了夕儿 笑地眯起眼睛与安宣宁讲:“姑娘,你可知道方才小公子与奴婢说什么了?”
安宣宁放下筷子,抱起穗儿,坐在她腿上:“说什么了,让你这样开心。”
夕儿:“奴婢方才准备抱小公子,结果小公子说,什么男女有别,这样小的年纪,倒是个人精儿呢,什么都知道。”
安宣宁用汤匙舀了粥水一点点地喂穗儿,也说:“是呢,他如今正是学东西的年纪,有样学样的,在庄子上那些时日,可是与二哥哥学了不少的东西呢。”
穗儿听话,安宣宁喂一口,他就乖巧地吃,坐在他身上,也不挣扎。
穗儿咽下一口甜包子,忽然仰着小脑袋盯着安宣宁:“阿娘,舅舅说舅母肚子里有小弟弟,小弟弟是从舅母肚子里出来的吗?”
安宣宁闻言低声笑,从夕儿手中接过帕子给他擦脸:“是啊,到时候小弟弟出来,陪穗儿一起玩!”
穗儿却忽然不说话,低头,揪着安宣宁肚子上的衣裳。
“怎么了,怎么还突然不高兴了?”安宣宁问他。
穗儿低落地摇摇头:“那穗儿也是从阿娘肚子里出来的吗?”
“是啊。”安宣宁笑着揉他的脸。
“那阿娘疼吗?”穗儿一脸正色地问。
安宣宁动作顿住:“穗儿怎么这么问?”
穗儿:“我昨天去看舅母,舅母肚子里的娃娃在闹,舅母好像很不舒服!”
安宣宁闻言看向夕儿:“昨日嫂嫂身体不适?可有请大夫?”
夕儿也怔然摇头:“奴婢也不知啊,倒是没听说世子夫人身子不适,也没听说传大夫呢。”
安宣宁还是不放心,吩咐夕儿:“你待会儿亲自去看看,我有些不放心。”
“是,奴婢晓得了。”
穗儿小心翼翼地将手贴在她的腹部:“穗儿会乖,阿娘不疼……”
安宣宁心中暖意洋洋,抱着穗儿,柔声说:“穗儿乖,阿娘不疼,阿娘有穗儿,一点也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