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睡错了房(2 / 2)

她迈着沉重如灌了铅的腿儿走到床尾,面无表情地拾起红色胸-罩塞进袋子里。

“明天,把这里属于你的东西统统都清理出去。”身后传来盛彦奕冷厉的声音。

“好的。”在别人的地盘上,她没有说不的权利。

宋希汐转身看向盛彦奕,犹豫了片刻,“盛先生,我有个不情之请。”

盛彦奕脑袋痛感越发强烈,面色也随之沉了几分,清冷的语气显得有几分不耐烦,“说。”

他的不悦表现得太明显,宋希汐只得硬着皮头,“我……我能不能继续在留下西院住?”

生怕盛彦奕开口拒绝,宋希汐拍胸口保证,“盛先生,请你放心,我不会打扰你的,我会挑个离你最远的客房。”

“你是廷琛的未婚妻,继续住在我这里不合适。”盛彦奕半眯着眼睛看她,“孤男寡女住在同一个院子里,你就不怕你的未婚夫多想?”

“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宋希汐小声嘀咕了一句,她抬眼迎上盛彦奕略带审视的目光,直言道:“他不会多想的。”

“你就这么笃定他不会多想?”盛彦奕目光有几分咄咄逼人。

“因为……”盛彦奕目光锐利,似乎能洞察人心。宋希汐知道他并不是那种好糊弄的蠢蛋,明人不说暗话自打嘴巴,她干脆把话挑白,“因为他并不想娶我。”

盛彦奕微微一怔,他没想到宋希汐会把话挑得如此直白。

“你……”突然,后脑勺仿佛被尖锐的利器狠狠地锤了一下,盛彦奕痛得几乎要站不稳,眼疾手快撑住身旁的桌面。

宋希汐这才发现盛彦奕的脸色不对劲儿,视线从他的脸上往下移,见他单手俯撑着书桌边缘,紧握着的拳头青筋突起,似乎在极力忍耐着痛苦。

“盛先生,你是不是身体感到不适?”宋希汐观人于色,很快得出结论,“你额头青经绽出,脸色苍白,是头部不适,对吗?”

盛彦奕自小就有偏头痛的毛病,虽然说不是经常犯病,但每次犯病发作都能让他感觉丢了半条命,他艰难地挤出一句话来,“现在,你可以出去了。”

宋希汐像是没听见他的话,迈步走近他,一把抓住他的右手腕替他号脉。

“你会看病?”盛彦奕嘴上说着质疑的话,可也没把手抽回来,任由宋希汐替他号脉。

“你这病是从娘胎带来的。”也就是他们现在说的遗传。

“偏头痛不易根治,而且容易反复。”宋希汐继续道:“这种病,刚开始常为隐约疼痛,逐渐变为搏动性疼痛,活动时加重,痛的时候恨不得你自个儿把脑袋瓜给拧下来。”

疼成这样,盛彦奕硬是一声不哼,跟她父亲一样,是个宁流血不流泪的硬骨头。

“你现在是不是感觉胃部不适,腹部疼痛。还有,你现在浑身都在发冷,对吗?”宋希汐这话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笃定地陈述事实。

盛彦奕有些惊讶,她说的症状全中,“你曾经学过医?”

宋希汐点头,“略懂一二。”

前世,宋希汐的外祖父是太医院院判,祖上三代均从医。

小时候,宋希汐每年都会在外祖父家住上三五个月。外祖父说她天赋极好,记性亦极佳,是同辈中的翘楚,他有意想让宋希汐继承自己的衣钵,所以把毕生所学倾囊相授。

宋希汐突然靠近盛彦奕,浓烈的酒味瞬间把她给包围,“今晚喝了不少酒吧。你要是想长命百岁,建议你戒烟戒酒。另外,饮食要清淡,休息要充分,适当释放压力。”

“戒酒吃素,你这是让我当和尚?”

“你还真没当和尚的潜质。我真没跟你开玩笑,盛先生您这病,不该碰的,还是尽量少碰。”宋希汐道:“你等我一下。”

盛彦奕的目光追随着宋希汐,只见她从自己的小背包里掏出一个小木盒。

这是针灸?

宋希汐拿出毫针,“我现在给你扎几针,能有效舒缓痛感。”

见他神色迟疑,宋希汐微微蹙眉,“你是信不过我的医术?”

盛彦奕一把抓住宋希汐拿着毫针的手,沉声道:“略懂一二,我的理解是--你是个半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