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为老夫洗漱更衣!”
一个大宅之中,一个老者挥退了来报信的管家,扭头看着床上的小妾,急急吩咐道。
小妾还在那儿腻歪撒娇,“老爷,都入夜了,你上哪儿去啊?”
“管那么多!快点!”
“哎呀,凶什么凶嘛!”小妾很有分寸地撒着娇,嘟囔着娇艳欲滴的小嘴,为老者服侍着。
“凶?”老者显然很吃这一套,伸手揉了一把,“刚才你叫我快点,现在我叫你快点,哪儿凶了?”
我叫你快点你也没快起来啊......美妾心头嘟囔一句,脸上却一脸羞红,“哎呀,你坏死了!”
同样的催促发生在此刻州城之内的许多处大宅之中。
因为代理州牧李天风,要连夜提审吕丰源,并且德妃娘娘还要旁听。
为了以示公正,还邀请城中有头有脸的官员和士绅代表旁听。
“这李天风大半夜的是要折腾什么?他还真敢向吕大人下手不成?”
“谁让你们今天一个个的居然还都去牢里送东西,估计给这位李大人气疯了吧!”
“说得你没送一样!吕大人明天也要出发了,不去结个善缘,未来还有机会吗?”
“你们都没说到点子上,要我说啊,那就是德妃娘娘明日就要走了,他可不得趁着今夜有人给他撑腰,杀猴给鸡看啊!”
“咦?不是杀鸡给猴看吗?”
“你觉得你是鸡还是吕大人是鸡?”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怪呢!”
一帮子士绅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各自聊着自己的猜测。
“威~武~”
随着一阵响亮的呼号声,代州牧李天风走了出来。
不管这些人心里如何看他,但表面上都没有表露出任何的不敬,纷纷起身,恭敬行礼问安。
李天风点头问候,旋即朗声道:“恭迎德妃娘娘!”
众人也跟着高呼,片刻之后李天风身后的后堂中传出德妃平静的声音,“诸位免礼,本宫今日只是旁听,就不露面相扰了,你们循例进行即可。”
“是!”
随着德妃抵达,这场突如其来的连夜审讯便正式拉开了序幕。
李天风一拍惊堂木,“带人犯!”
两个衙役领着吕丰源走了进来。
那小心翼翼的架势,哪儿像是押送囚犯,反倒像是吕丰源领着他们视察工作一般。
当吕丰源出现在这帮士绅眼中时,所有人都是一惊。
只见其衣衫脏污,须发凌乱,手铐着枷锁,脚上的镣铐随着步子,叮当作响,似乎在提醒他们,眼前的人不再是那个出身尊贵的勋贵公子,也不再是权倾一州的泗水州长史,而是反贼,是阶下囚!
那久久存在脑中的印象该是被打破了!
看着众人的神态,李天风心头得意地冷笑一声,一拍惊堂木,冷喝道:“吕丰源,你可认罪!”
吕丰源腰背挺得笔直,淡淡道:“李大人,你可知罪?”
???
惊呼声几乎是瞬间就从这些旁观士绅的嘴里发出,这什么情况?
李天风脸色一横,“本官在问你!你若是这般蔑视公堂,本官可奏你罪加一等!”
吕丰源丝毫不为所动,“本官也在问你!你身为礼部侍郎,代行州牧之责,本官自认十分配合于你,亦不曾交恶,谁知你为了独揽大权,竟陷害于我,将我打入牢中。在未定罪之时,便去帽上枷,蓄意羞辱。”
他声音一沉,“本官身为一州佐官,身上还兼有爵位,罪行自当交付有司,你凭什么给本官定罪?你置朝廷律法于何处!难不成这泗水州,真就是你李天风一手遮天?这还是大夏朝的天下吗!”
慷慨激昂的话语说得李天风没来由地心头一慌,差点被对方绕进去,但好在立刻反应过来,再度一拍惊堂木,“混账!朝廷律法,造反之贼,可临机处置,不受官爵所限!你勾结乱军,试图坑害德妃娘娘乃至一州官吏士绅,证据确凿,且行凶作乱被当场擒获,可谓铁证如山,本官将你就地格杀都不为过,你还有何面目在此狡辩!”
吕丰源嗤笑一声,“这就是滑天下之大稽了,我在州城,叛乱远在江安,与我有何干系?你要栽赃未免也太牵强了些!”
“当日无当军抵达,你却直接派兵包围了本官住处,限制本官自由,可有此事?郑家父子在两军阵前,数千人亲耳听闻,他与你勾结,意图献城,铁证如山,两相印证,你还有何话可说!”
“哈哈哈哈!”吕丰源摇头感慨,“好一个好心当做驴肝肺!”
他目光扫向在座士绅,“当日城外忽然出现大队人马,声称是无当军败军,德妃娘娘和诸位已经陷于贼手,本官知晓你这位李大人初来乍到,怕你慌乱失措,连忙派了一队人马前去保护他周全,没想到这竟成了我的罪状。诸位,你们说,这荒谬吗?我冤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