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气魄,听起来都吓人。
白云边丝毫不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他们能将你认错,本公子也看你有本公子一成气质,给你一个机会,今后就跟着本公子,未来自有一番作为。”
你那个脑子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比如一种叫龙傲天的病……
夏景昀心头无语,正要开口拒绝,忽然又心头一动,“可否容我们商量一下?”
白云边不仅没有生气,反倒是一点头,“佳木愿得良禽栖,落花亦求流水载。”
女扮男装的侍女上前一步,夏景昀摆了摆手,“这个不用翻译,我懂。”
白云边露出几分孺子可教的满意。
三人走到一旁,护卫小声道:“公子,你搭理这种蠢货干什么,他以为他谁啊,张口闭口就是要收你当随从。”
这护卫是云老爷子那位神秘老仆的亲传弟子,名唤陈富贵,曾经是个老实庄稼汉,后来受老仆指点,勤学苦练之下,成了一个拥有极其不俗武艺的庄稼汉。
有各自师父这层关系在,忠诚自不用说,这些日子接触下来,也对夏景昀多了几分发自内心的佩服,听了白云边的话,十分不忿。
夏景昀笑了笑,“老哥,我知你意,但我在想一个问题,你先前也多忧虑安全,如今跟着这位,安全上是不是?”
陈富贵眉头一挑,登时明白了夏景昀的想法,但旋即道:“这种人会不会牵扯更多?”
夏景昀摇了摇头,笑着道:“从今日这情况来看,想打死他的人可能很多,但真的会下手的人应该很少。”
“我定是不如公子懂,公子决断便好。”
夏景昀点了点头,他还有个想法是也想真切地观察一下,如今这些世家公子是如何行事的,便能管中窥豹,瞧见这个天下水面下的运转。
于是他朝谢胭脂递了个放心的眼神,转身走向了白云边。
“白公子,某飘零半生,未逢明主,今既白公子赏识,颇为感动,然此事重大,可否先接触些时日,彼此都多谢了解再行决定。”
“时来须尽英雄力,运去难留明主心。”
白云边淡淡道:“本公子喜欢坦荡直接之人,你这番做派,在本公子心中印象大减,投效之后,待遇暂减一等。”
若不是夏景昀受过严格的训练,怕是很难装出此刻脸上这幅悔不当初的表情。
“既如此,此宴继续。全部换上新的,你......哦,你的名讳?”
夏景昀很想来一句【说出吾名,吓汝一跳】,但此刻只是平静道:“在下泗水州学子云景夏,字彦祖,人送外号肾枪游侠”
白云边显然接不住这些烂梗,眉头一挑,“泗水州的?那夏景昀你可认识?”
“有过一面之缘。”
“哎,可惜无缘得见。”
夏景昀正想嘚瑟一句原来也有你佩服的人,就听见白云边道:“不然吾手下又多一干将也!”
一口mmp堵在嘴里开不了口,夏景昀只好道:“白公子,咱吃点菜吧?”
白云边微微颔首,“可。”
一帮子规县士绅瞧见这一出大戏,都看傻了,大气都不敢吭。
感情大人物都这么玩的啊,虎躯一震,王霸之气四溢,英才登时下拜?
可是他们怎么觉得,那个云公子更有一点明主的气质呢?
算了算了,或许大人物没刻意针对他们释放王霸之气吧。
既然白云边发了话,酒宴便重新喝了起来,众人纷纷向白云边敬酒,白云边很享受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不时蹦出几句诗,原本众人还要那美貌侍女翻译,听多了也听懂了。
于是那美貌侍女穷极无聊,便开始虎视眈眈地盯着谢胭脂,似乎在警惕着她会勾引她的好公子。
谢胭脂都快憋不住笑了,哪儿还敢抬头,只能跟陈富贵埋头刨饭吃菜,把自己的大腿都快掐紫了。
而那美貌侍女见状也满意地收回目光,哼,识趣就好。
再一次酒过三巡,众人都喝得微醺,正要开始一些属于骚人摸客之间的游戏时,子规县丞蹬蹬蹬地踩着楼梯快步冲了上来,看着这里面这盛大的场合,既羡慕又哆嗦,躬身缩脖,拱手陪笑,告着罪一路小跑,来到了县令孙有福的面前,附耳小声开口。
没办法,二把手和一把手之间那一步,往往就是天壤之别。
孙有福眉头一皱,正打算呵斥,但在听了县丞的话之后,面色也猛地一变,起身朝白云边拱了拱手,然后告罪道:“白公子,诸位,我得先行一步了,衙门中有事。”
一个士绅喝得舌头都有些大了,大大咧咧一摆手,“县尊这是干啥?些许小事,理它作甚,什么事情比得过陪白公子重要!”
你这人,怎么一多喝就把实话往外倒......
孙有福腹诽一句,然后道:“若是寻常之事,自然不至于。但此番是城东骆员外家的状子,其中首告还是骆员外的发妻,就是那位出自苏家本家的骆苏氏,我哪儿怠慢得起啊!”
苏家?!
一听这两个字,好些人酒都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