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还有事不再此地多待。”
墨非钰停杯起身。
走了两步又停下,回身去打量着屏风后的内间里的水汽氤氲,一时感觉那水雾缭绕的也氤氲了他的眼。
让他感觉也有些不是很舒服。
“九娘娘何时醒了,记得通知本王一声。”
管家虽是不解,可还是立刻道:“当然,难得八皇子和九皇子感情如此要好,所以这么疼惜挂念我家娘娘。”
墨非钰停步纠正道:“我并非是为了墨非离而疼惜挂念她。”
呃,那是……
管家突然有点恶寒,总不会真的是通知他的那人话中所说的这云若烟和墨非钰之间的确有一段斩不断理还乱的风月情事吧?
墨非钰像是没看到管家的复杂。
他清了清嗓子道:“只是因为她是云若烟而已,并非是因为她是我弟媳。”
完了完了,误会解不开了。
云若烟泡澡到当天天入暮色的时候才终于悠悠转醒,刚从浴桶里起身,整理了一下已经发白的肌肤,刚换了衣服上了床榻,便听到管家把墨非钰的一番话原封不动的转达了一遍……
云若烟把自己身后的枕头扔了出去。
“操,墨非钰他怎么还有意思?他个敢做不敢当的男人,明知到他母妃是在污蔑我,他居然连个屁也不敢放!”
七年幽幽的道:“八皇子也没必要为娘娘而和姜贵妃撕破脸吧?”
云若烟瞪了她一眼,七年选择闭嘴。
管家还是百思不得其解:“我想不清楚的是,娘娘在那里受罚,你们去了何处?”
七年为自己叫屈:“我和青衣本来在殿堂上等娘娘回来的,但是后来没等到,只等到了那个姜贵妃把我们给赶出了宫去,我们自知娘娘可能出事了,便也不敢贸然回来,就一直在宫门口等候。应该有足足两个时辰,才等到了八皇子抱着娘娘出来了……”
管家皱起眉。
却是又疼惜的叹气,“那姜贵妃早就看爷不顺眼,整日里想着法子的折腾我们,现下娘娘回来了,她定是要折辱娘娘的,只是没想到这次会这般过分……”
云若烟波澜不惊的笑了笑。
“无妨,我看啊,现在该慌的人不是我们,该是她才对。”
“嗯???”
管家皱眉道:“此话怎讲?”
“你们现在不清楚,很快应该就清楚了。”
云若烟生了一场大病。
所以接下来的几天都是在府中调养身体,这样也好,刚好摆脱了这姜贵妃的惺惺作态和笑里藏刀。
摇椅轻轻的晃动。
枝头上的银杏叶随风落下,落在她裙边和眼底。
入了秋意。
青衣和七年倒是折腾,两个人像是突然找到了年少的滋味,每天抱着一堆的银杏叶说是要做什么手工。云若烟也看了两眼,是一些小玩意,做好的话是挺惊艳的,只是她没那个心情也没那个兴趣,更没有那个耐心,所以干脆还是捧着一杯热茶,随着吱呀吱呀轻轻晃动的摇椅,安安静静的养生的好。
像是在安度晚年了似的。
云若烟想不明白,但是也觉得自
己不用想的太明白了。
休息几天然后再度回军营。
找到墨非离跟他把自己想说的话说清楚,然后去过她的逍遥快活的小日子了。
长廊尽头,有宫人迈着小碎步慢悠悠的跑了过来。
停在云若烟旁边:“娘娘,您的妹妹来了。”
嗯?哪里来的妹妹?
云若烟哑然失笑:“那人莫不是疯了吧?我何时有了妹妹我自己却不自知?”
青衣听后思忖了片刻,抬眼问:“可是云家的小姐?”
“是的,她说她是云若梦。”
啊,这么说云若烟就想起来了。不过令她感觉好奇的还是其中的好笑,她托腮道:“我那妹妹没事可断然不会来我这里的,现下是有事无事都不会来这里的,怎么现在……”
青衣思忖了片刻。
“莫非是云家的事?”
多半。
云若烟也没有一直在其中思忖的心思,她抬头道:“请进来。”
“是。”
片刻后,一身鹅黄色绒裙的云若梦便迈着小碎步走了过来,她神情举止皆是十分高傲,仿佛什么东西都入不了她的眼睛。
青衣切了声鄙夷的道:“像是一只骄傲的孔雀。”
“什么呀。”七年不赞同青衣的观点,她也有模有样的打量了一会,断言说,“应该说,像一只骄傲的,尾巴扎了扫把的山鸡。”
云若烟差点笑出声来,为了防止这两个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而让她笑出声来的话,她直接回身来,一人在额头上赏了个爆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