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说来也是奇怪。
那些行尸们一股脑的对着墨非钰扑过去,但是不多时,他们却并没有对着墨非钰啃噬撕咬起来,反而是茫然的抬起了眼睛,环顾四周。
云若烟看了眼弓婳:“什么情况?”
弓婳认真道,“应该就是娘娘想到的那样。”
“叫我贵主。”
“好的娘娘,遵命娘娘。”
弓婳眼看着那些人也没有伤墨非钰分毫,觉得也无趣了,又咬了咬手,觉得肉疼就没有继续咬,恰逢这时,从另一处扔过来一大坨带血的生肉扔进了那处牢笼。
瞬间……
那些行尸的眼睛就亮了。
争先恐后的对着那块生肉的方向就冲了过去!
熙熙攘攘,踩踏不止。
弓婳和云若烟不急不缓的落地,弓婳看到从不远处跑过来的妙善,虽然和她算不上不是很对付,但是这次到底是帮到了他们。
他拱手:“谢了。”
“自作多情。”妙善叉着腰冷笑,“我是来帮我们家贵主的,你少在这里自作多情。”
“切。”
云若烟走到墨非钰身侧,蹲下什查看他的伤势,发现墨非钰只是衣服脏了脸颊处也处处血污泥垢,身上却并无明显伤势。
她轻笑着拱手行礼:“皇上万寿无疆,果真是行尸近身也不敢伤到皇上分毫呢。”
墨非钰眼睛呆滞,像是还没从刚才的冲击波里缓过神来,半晌,他才默默的抬起了头和面前的云若烟对视,他神色缓了几分,突然道:“云若烟,你是故意的吗?”
“皇上。”云若烟立刻道,“我是朝霭,并非云若烟。”
墨非钰到底从不曾见过如此凶狠画面,现下还能看到那些人拼命撕咬着那块生肉的情形,又想到刚才那个血盆大口就停在自己脸颊边的画面……
当即翻个白眼晕了。
云若烟回头看着弓婳和妙善,当即一拍手道:“把他拉到清河王府。”
“是。”
清河王府中自然没人了,清河王墨非离都死了,这些人自然也是树倒猢狲散。
倒是清净。
云若烟从偏房里找到了一套衣物递给弓婳:“这是墨非离的衣服,不过他和墨非离身量体型都差不多,应当能穿。”
“嗯……娘娘这是在给他换衣服?”
“什么娘娘?”妙善当即就炸开了锅,“这是我们家贵主,贵主!你会不会说话?什么娘娘啊……”
弓婳做了个鬼脸:“先来后到懂不懂?”
“呸!”
云若烟深感头疼:“好了好了不要吵了,想叫什么就叫什么,但别在人前叫顺嘴了就好。”
“自然。”
云若烟走到墨非钰身侧查看了他的呼吸脉搏和眼睛,断定:“还好没有一时半刻是醒不过来的,你把他身上的衣服都扒下来,另外配饰也都扒光,我就不信我找不到这其中的解药!”
弓婳怔了怔:“解药?”
“废话。”
这些行尸只攻击旁人,却不攻击墨非钰,还有那个公公意有所指的话……
可不就是姜贵妃在他身上放解药了吗?
这道理这么显而易见,她如果再发觉不到丝毫那就是傻子了可以吗?
刚才的流血和故意让他来这里,还让他支走了那些侍卫。
为的就是现在。
弓婳点头道:“娘娘外出等候片刻,我立刻就做。”
“嗯。”
出了房间,云若烟就走到阶前坐下来。
她看到满园的萧索和一地的草色。
远处的白云。
近处的殷红潋滟。
妙善猜到她心情应该不是很美丽,也知道她为什么会不开心的原因,再加上这里又是清河王府……
妙善问:“贵主可是挂念这府中主人?”
“不曾。”云若烟当即道,“他先负我,我怎么会挂念他?”
“这……”
其实并不是他负了她,只是这逝者已逝,若是她一直走不出来,看似也是不妥。
她想了想又说:“算了,都过去了,没事了。”
“贵主看开就好。”
云若烟突然道:“后院中有两颗桃花树,是我去年种下的,因为我喜欢吃桃子,那个卖桃树的人和我说,桃树枝干他都没有修剪,来年我就能吃到汁多味甜的桃子了,我还想着如果那老板敢骗我,我一定要上去找他的麻烦。”
嗯……这的确是云若烟能做的出来的事。
怎么都不正经。
即便是要正经,这绝对正经不过三秒。
她又叹了口气。
像是想到了什么,眼底现出几分的荒芜之色:“不过现如今看来,我好像的确是吃不到桃子了,那老板没骗我,是世事无常罢了。”
妙善沉吟片刻。
“贵主不要难过了。”
这世界上有很多安慰人的办法,言语安慰或者一个怀抱,再不然用激将法,总之差不多都能使出一些用处。
可很多时候。
安慰的人也只是看客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