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的都要疯了。</P>

可就是因为太喜欢，他才不敢去喜欢。</P>

在琼音明亮的视线下顾青山所有的心思都无处遁形。</P>

顾青山没有反驳，琼音嘴边的笑更扩大了几分。</P>

她笃定道。</P>

“你喜欢我。”</P>

“音音……”顾青山几乎是在讨饶了。</P>

但他的视线飘忽，他仍不愿意看向琼音。</P>

琼音将手搭在他的膝盖上，强迫他看向她。</P>

“青山哥哥，之前和你说那些难听的话，是我不对。那些都不是我本意，我鬼迷了心窍。我可以和你道歉。你也可以生我的气不原谅我让我弥补。但是你不能不理我，你总是对我这么冷漠，我也是会难过的。”琼音眼角垂下来，委屈巴巴地开口。</P>

听了琼音的话，顾青山连指尖都在颤抖。</P>

他怎么会生音音的气。</P>

他不过是在对自己的无能感到愤怒和痛苦。1</P>

而音音应该永远明媚永远不知疾苦。</P>

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为他低下头来。</P>

“我没生你气。你不用跟我道歉。”</P>

顾青山低声道。</P>

还没等琼音高兴，顾青山的话又紧跟着响起。</P>

“但我和你说的，也都是真的。我没在置气，音音，我们算了吧。”</P>

琼音的笑僵在嘴边 。</P>

她以为他们之间的阻碍是许知青，是她说出口的违心的话。所以她想当然地认为话说开就好了。她道了歉，青山哥哥一定不会太为难她。</P>

他们还是会和之前一样好。</P>

但她没想到她已经说明白了一切，青山哥哥依旧不肯松口。</P>

“为什么？”</P>

琼音这下是真的委屈。</P>

“你明明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琼音第一次不要什么脸面，她将自己的心思也对顾青山坦露无疑。</P>

喜欢。</P>

顾青山的瞳孔猛地缩成一点。</P>

他没法子忽略自己在听到那一瞬间心底涌起的巨大狂喜。</P>

但琼音的落水实在是横亘在他心口的一根刺。</P>

喜悦漫至心口，全部化作绵延无边的痛。</P>

“音音，我配不上你。”</P>

顾青山对上琼音执着的眼，鲜血淋漓地陈列出自己的自卑。</P>

他强扯出一个苦涩的笑，抬头环视了一圈。</P>

“你看，音音，我只有这个破破烂烂的房子，还有一屁股未还清的债。我什么都给不了你。”</P>

“我不在意。”</P>

琼音含着泪摇头。</P>

“可我在意。”</P>

顾青山笑了一下，却比哭还要难看。</P>

深潭般的眼睛显露出浓重的悲伤。</P>

“我会愧疚，我会不安，我会痛苦。而这样的我，也不会带给你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