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王老板,不如你们暂且先回家里住着,我们派上两个兄弟,轮番去你家门口守着,再加上这位南山先生和这位姑娘,你们一家子,应当是不会遭到伤害的。”
那位中年的衙差头头此时走了过来,对王老板建议道。
“如此,也算是个法子。”王老板说。
“而且,南山先生原本只是路过,您二位已经出手救过我一次了,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怎敢继续劳您二位保护我们……”
王老板舔了舔嘴唇,带这些苦涩地对无功先生说道。
刚才遭遇了管家的嫌弃之后,王老板也是觉得自尊受到了伤害。因自己之事,不仅牵累了衙门和县令老爷,还牵累了两位素昧平生的客人。
之前他虽然表现出了对无功先生和柳依依的依赖,但是王老板毕竟也是一个有家有室顶天立地的男人,他也晓得,自己不可能要让周围的这些衙差和南山先生保护自己家小一辈子。这不现实。
王老板身后,他的妻子伸手紧紧抓着丈夫的衣摆,她面色惨白,紧咬牙关。虽然竭力克制,可是这位夫人面上的紧张与惶恐,是藏不住的。
自己丈夫遭到袭击,而此刻,他们仰赖着衙门的守护,却遭到了对方的驱逐。这对夫妻心中其实挺绝望的,绝望之余还有迷惑和害怕。
因为他们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凶恶之人,要躲在暗处对他们出手。
师父从椅子里站了起来,本来想去劝慰王老板不要忧虑,在县令老爷明确驱赶他们一家之前,不用主动离开,因为这衙门确实是一处很好的躲藏之所。而且,县老爷不管站在哪个角度,他都不可能主动驱逐寻求保护的百姓。县令老爷毕竟是这方土地的父母官,保护百姓是他的职责。
师父正跟王老板讲着道理,并打算向王老板一家保证,会一直守护他们。
就在这时,县衙大门口走了一行人进来。
师父马上停下嘴里的话,扭头看向衙门门口。
只见一位身材高大,衣着华美的佩剑男士,手里拎着几只精美礼盒,面带笑意地快步走了进来。
这个面容英俊的青年男人身后,跟着一行黑色劲装的仆从,他们一个个身姿矫健,形貌威武,不由得令人侧目。
“咦?这堂上怎么如此热闹?”那手拎礼盒的青年男人走上大堂,视线在无功先生等人面上掠过,最终深深地落在了边上角落里站着的柳依依脸上。
柳依依垂着头,正在郁闷这河阳镇的衙门竟然这般不做不为,并没有抬头关注来人。
倒是那衙差头头挂上笑容,朝着这青年男人迎了过去。
只听衙差头头嘴中念道:“秦大侠,您怎么来了也不提前知会一声,我等好替我家大人前去迎接。”
那位手拎礼盒的秦大侠笑着将手中的礼盒递到了衙差头头手中,衙差头头又转身递给了另外一位衙差,并吩咐后者赶紧进后堂请县老爷。
“我这不是恰好有事出门,顺道过来看看老师,用得着什么提前知会啊。”
秦大侠与衙差头头寒暄着走进大堂,在无功先生对面拖了椅子坐下。
秦大侠:“这是怎么回事?老师不在,堂上却有人有冤屈?”
秦大侠一边问,一边朝着王老板一家,还有无功先生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衙差头头:“不不不,是这么回事……”
衙差头头将王老板遇袭之事对秦大侠讲了一遍。
秦大侠听完之后,之前面上的喜色敛去,他抬手重重一拍扶手,站起身来。
“这乾坤朗朗,竟然有人在河阳镇行此凶险之事?今日既然叫我撞见了,那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