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将近三百万人口的吉昆港你找不到一个办业务的？”崔主管拍桌子的节奏更加急促。

吴寨挺纳闷，这人面试和培训期的时候不是态度挺好，还跟她姐妹相称来着，怎么一牵扯到工作业绩说翻脸就翻脸啊。

拎得清——吴寨只能这样评价她，也深刻认识到浑水摸鱼终究瞒不过上司。

“再说了，不是跟你讲过了吗？没有需求也要创造需求，只要是人哪还没点事？让你多认识些人，无非就是通过他们打听点烦恼，就在人家的烦恼中寻找突破点啊！脸皮薄你就干不成，将来真让你去调查异象，你不跟民众打成一片，谁愿意挖心掏肺跟你说这些？你追查报纸广播里的反常新闻，等你赶过去了屁都没得吃，懂吗？”

吴寨委屈地点点头，面对惨淡的业绩，真是天下老板一般凶。她深知崔主管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情绪夹在里头，但一些具体原因仍然无法放心地告诉她，尤其对鱼四叔不能透露一星半点，万一拔出萝卜带出泥，鱼四叔就危险了。

在尚未确定两人是否存在关系之前，同时面对不死人与森罗，吴寨保持中立态度，毕竟自己穿越过来的人，真论立场的话可能与谁都站不到一起。

“我知道错了，请再给我一次机会证明自己，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甭管是不是假大空，端正态度三连必须得有，当然吴寨也不打算被动地寻找业务，翻译那本古书现在有了点起色，报告差不多也能在休息日完成，接下来没什么大事的话可以认真搞搞业绩。

崔主管终于消气，长长叹息一声：“哎，我这不是替你着急嘛，又不是我欠债，你呀，多为自己想想，上次没跟你说是怕影响你培训期学习，从你正式上岗那天开始，你的债一个月还要产生万分之五的利息，你自己算算有多少钱。”

“一万？！”

“没办法，律法和公司的双重规定，不是我能决定的。”崔主管摊手道。

吴寨感觉身子都要沉到地底了，完全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这下可好，不把自己榨出血来，这债等他们死光了都还不轻。

第二个休息日，吴寨全然没有放松的心思，有板有眼地书写报告，本来想放幼虫出来消遣一下，它似乎在竹筒里安稳的孵化，吴寨便把竹筒放在一旁，无聊地拿出鱼四叔的《了生宝章》，按照所积累的知识开始逐字逐行地翻译。

“‘显敬三年……吾皇废止……天……’这都什么玩意儿？”吴寨心里默默嘀咕，修身养性的书开篇能这么写……也不一定，吴寨一拍大腿便决定找一本能看懂的原本来，对于森罗图书室这种样样俱全的书籍宝库来说小菜一碟。

翻开《了生宝章》的原本，直至吴寨开始念第一句前，她更希望这是一本普通的书，由此断了念想，不再追寻下去安心工作，然而，打开序言低声一念：“每一小世界，形式皆相同，地水火金木，万物皆此生……”

吴寨的表情凝固了，缓缓合上书，放归原处，脑海的思绪逐渐凌乱，她隐隐感觉此书别有用意，很明显，鱼四叔动了手脚只为掩藏某些秘密，把它记录在案、成书成册，要么是怕忘记，要么就是要拿给人看。

正经人谁写日记啊！

凭着这条思路，吴寨决心暗中调查下去，危险怕什么，反正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