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俩孩子上学的学校,发现有警察把守着大门。
“盎,老总,我是来接孩子的。”侯明理小心翼翼的和警察边鞠躬边说。
“唵?!接孩子?不行!皇军说了,所有学生不能请假,要好好读书。”一个胖警察说。
“盎,老总,行行好吧。往们东家好长时间没见到孩子了,想接回去团聚一下。”侯明理说着给他塞了俩毛票。
胖警察看了一眼那毛票,低声说:“盎,老乡呀,不是我不让你接呀,是日本教员不让接。现在这学校被日本人接管了,全都是军事化管理呀。学生不让出大门呀!他们要每天早晨起来遥拜新京,遥拜日本天皇和满洲皇帝,缺一次要罚跪一天呀!”
“啊?!盎,那啥,老总呀,能不能见见俩孩子呀,见见心里也踏实呀。我也好回去和东家有个交代呀!”
侯明理往前凑了凑,又塞了俩毛票。
“盎,好吧,你还挺懂规矩。叫啥?只能在这警卫室见呀,不能出大门!”胖警察又说,“叫啥名?”
“盎,一个叫从铎,一个叫乌拉沁!”侯明理点头哈腰地说,“好的,好的。见一面就行,往们不出大门口。”
侯明理在门口的警卫室见到了从铎和乌拉沁,见俩孩子长得还精神,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他给俩孩子使一下眼色,然后趴着他们耳朵根子说话的时候,给他们俩兜里一人塞一块大洋,小声说:“盎,学校伙食不好的话,就买点好吃的,长身体的时候呀,照顾好自己啊。”
俩孩子机灵地答应着,在警察的“时间到了,到了”叫喊声中,恋恋不舍地和侯明理分手了。
回来的路上,见不到半个人影,只见两边的山脉和树木飞快地向后跑去。
侯明理心里有些打鼓,怕遇到个劫匪或猍歹啥的。
于是,他把鞭子甩得脆响,给自己壮胆。
马车不知不觉中越跑越快,把路上的雪压得咯吱咯吱地响。
他赶着马车,沿着赤勒河边上的官道,往回赶。
快到山嘴的时候,突然远远看见有一个人站在路边。
他心里咯噔一下。
唉呀!真是想啥来啥,这个人肯定是劫匪了。
侯明理心里琢磨着,悄悄地把马喝住,速度慢了下来。
他向四周看了看,没有其他岔路可走,只能硬着头皮慢慢向前磨蹭。
他想着对策,该咋摆脱他呢?
他又向四周撒嘛了一下,想看看周围有没有土匪的同伙。
他盘算着,如果没有同伙,就给这家伙一鞭子,然后赶车就跑。
估计这人是追不上马车的。
四周没人,这个是肯定的。
站在路边的人用帽子挡着脸,侯明理看不清面部长啥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