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春瑶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一会儿跑去买那个吃，一会儿又去尝尝别家的。

皇帝跟在她身后，忽然有种身份地位被调换了的感觉，可他又生不起气来。

他上次这样是在什么时候？娶皇后的时候？还是哪个宠妃的时候，大概他自己也记不清了。

皇帝知道沐春瑶成为自己女人的希望很渺茫，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无法回避自己心中的情感。

看着她的背影，皇帝突然意识到，这天下原还有他也得不到之物。

当然皇帝可以凭借权利强娶，可那样得到的只是一具空壳罢了；美丽迷人的空壳对皇帝这种地位的人来说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可感情看中的是灵魂，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他知道至少现在沐春瑶还对自己没有感情，所以他不会去过分强求沐春瑶。

而对于沐春瑶来说，她对皇上的心意早就心知肚明，可她又实在不敢直言相拒。

毕竟皇帝对她来说暂时还是有用的，这话虽然说得有些过分，但却是事实。

为了扳倒黄氏一派，为了自己未来能在乾阳悠哉地生活下去，她不得不利用皇帝，除掉黄氏一派的同时，帮助皇帝保稳帝位。

这种“利用”是互惠互利的，是双方共赢的，应当称不上是不道德的。

随着夜色加深，灯火开始辉煌起来，沐春瑶望着这些微小的光芒，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喜爱。

皇帝从沐春瑶的眼里看了出来，问道：“沐姑娘喜欢灯火？”

“嗯嗯，尤其是一些漂亮的小花灯，简直迷死人了。”沐春瑶开心地回答着，一时间忘记了身旁这位可是当今的圣上。

“哦，那朕可否问问理由呢？”皇帝此时除了习惯用语，好像也忘了自己的身份。

沐春瑶伸手指向天空的月亮，又指向一盏巨大的花灯。

“日光、月光、星光，那是苍天神明施舍给我们的，而这灯火却是我们人类自己点亮的。”

“这就是你喜欢灯火的理由？”

“对，一个要靠天赐，一个是凭自我。”沐春瑶回答道。

皇帝被沐春瑶的回答惊住了，他没想到一个女子居然能说出这番话来，不免更加心动了几分。

“好，那朕就陪你多赏赏这万家灯火！”

“谢陛下纵容。”意识过来的沐春瑶恭敬道。

皇帝摆了摆手，示意她此刻不必拘谨。

二人就这么慢慢走着，一路边吃边欣赏，多是一幅美好的景象。

然而美好总是短暂的，只听背后不远处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声；紧接着是摔倒在地上的声音，

再接着又听见一声猛地跪下的磕头的声音。

“这位官爷，求求您饶了我们夫妇二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