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以己身代替万民参加天祭？”</P>
“大王是这样说的。”</P>
如果？如果我也能像季历那般以己身代万民呢？</P>
心中有了想法，也没有心思再继续听月灵下面的话了，黄樘现在一门心思想要与辛询问此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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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在王宫书房内见到辛，黄樘脸上焦急的神色根本掩藏不住。</P>
辛还以为黄樘是来求助的，他料想这次九夷不好应对天祭，可黄樘一开口就惊着了辛。</P>
“大王，臣听说，王公贵族可以以己身代万民参加天祭？”</P>
“你听谁说的？”</P>
辛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黄樘不会是想？</P>
他也不好骗他，只能硬着头皮回答。</P>
“是的，身居高位者，身上自有贵气，如果这样的人参与到天祭中，效果可以确实可以代替万名普通人。”</P>
黄樘听到这话，竟然露出欣喜的笑容。</P>
辛没有欺骗他，成为贵族者都是大气运者，所附的气运比普通人不知道高多少。</P>
这样的人如果进行天祭，所产生的崇拜之意，是普通人的不知道多少倍。</P>
如果天祭全部都用贵族替代，所需的人数，估计都要不了几百。</P>
可贵族乃是大商之根本，也不可能轻易成为天祭之薪柴。</P>
黄樘不出所料地问出了那个问题。</P>
“那我们九夷的族长也可以吗？”</P>
“嘭”辛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没想到他竟然是打算用这个方法解决这次天祭的份额？</P>
“你到底在说什么？你考虑过族人们的感受吗？你考虑过月灵的感受吗？”</P>
黄樘跪在地上，重重磕了头。</P>
“大王，臣已经想了一晚上了，已经下定了决心。”</P>
“不可，我不会同意的！你出去！这件事再也不要提及！”</P>
黄樘被辛赶出了书房，辛还是让侍从带他去后宫看望月灵。</P>
没想到黄樘竟然走上了这条路，希望与月灵沟通后能改变他的主意吧！</P>
晚上回到后宫，走到宫门口就看到月灵在那里等着。</P>
这里是前殿到后宫的必经之路，看样子她已经等了有些时间了。</P>
她双眼通红，应该是哭了很久，应该是黄樘跟月灵说起了想要以己身代万民的办法。</P>
远远地月灵也看到了辛，她跑了过来施了一礼，虽然已经入宫许久，但是动作还是不甚好看，不过辛也不在意这些。</P>
不过她接下来的话，让辛大吃一惊。</P>
“臣妾请大王答应父亲的请求！”</P>
“月灵，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P>
“知道。父亲想要以己身代万民参加天祭！”</P>
“知道你还在这里胡闹？”</P>
辛没想到黄樘竟然说服了月灵来劝自己，本以为以月灵的脾气，是绝不可能答应的，没想到。</P>
“大王，我没有在胡闹！今天听到父亲的决定时，我第一时间也劝说他，可他最后说服了我！”</P>
“他说了什么？”</P>
“父亲说，强者的意义不是欺压弱者，而是保护弱者。强者容易成为上位者是因为比弱者多担了一份责任！我黄家世代为黄夷首领，是九夷的贵族，现在九夷有困难，必须由自己这个族长以身作则！不可能享受在族人之前，牺牲在族人之后，贵族就要第一时间站出来，为族人的利益燃尽自己。权力是公器，是大家给予的，责任是义务，是强者必须要做的。他还说，自己没什么本事，像大王一样为天下为苍生谋福，可他也不是只会躲在背后享受族人供奉的懦夫。这次他必须站出来，因为只有他站出来了，才会有更多人站出来！这个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终究需要有人来牺牲，他愿意做这第一人！”</P>
辛听了月灵的话，久久不能平静。</P>
或许真的是他错了，他只从月灵与自己的私利去看这件事情，而从来没从黄樘考虑过这件事情。</P>
他很好地诠释了什么叫做贵族，贵族不是欺压平民的身份，而是保护平民的责任。</P>
辛的心中好像有了几分明悟，却不知道怎么抓住它。</P>
他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无奈地答应了。</P>
“好的，就依他所求吧！”</P>
“谢大王成全！”</P>
月灵跪在地上施了一礼，再也忍不住地嚎啕大哭，她成全了一位黄夷族长，却失去了一位父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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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会见三方首领之时，辛在会议上正式答应了黄樘的请求。</P>
不止戎狄方面首领惊讶，连九夷另外两名首领也是吃惊，没想到黄樘竟然做出这样的决定。</P>
大家草草决定了下具体的人数，时间以及集合的地点。</P>
由于黄樘的牺牲，九夷人数一下子充裕了起来，只要选些年长者参与天祭，就可以满足人数了。</P>
会后，在王宫外，九夷另外两名首领不禁质问黄樘。</P>
“黄樘，真的要这样做吗？你走了，九夷怎么办？黄夷怎么办？”</P>
“两位，这件事情我已经想好了！后续九夷以赤涧为主，若非他受丧子之痛，统领九夷者最适合的人就是他了。我后续会留一封书信给他，希望他看完之后能振作起来。黄夷这边，我没有子嗣，可我从小养到大的两个侄儿，他们是我早逝的兄长的子嗣，我会去信让族中族老择优选择一人继任我黄夷族长的位置。”</P>
两人看黄樘已经安排好一切，一副慷慨赴死，明白他已经心意已决。</P>
“黄樘，我以前一直看不起你，觉得你巴结大商人有些恬不知耻。今日我才知道你是九夷的英雄！如果没有你当年结交商王，九夷也不会有机会融入大商，得天尊庇护。请受我一拜！”</P>
“也受我一拜！”</P>
黄樘扶起两人，让他们把自己的书信带回去给赤涧与族中族老，剩下的事情他也就不参与了。</P>
黄樘一人就顶了九夷近一半的名额，剩下的名额八族分分可随意补满。</P>
他不想回九夷了，他的女儿在王都，他想在最后的日子里多陪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