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的公司在不拖稿的情况下是非常人性化的。
用杨组长的话说,即便是公司一个月催一次,还是催了我两年多,如果说别的托更作者的脸皮是长城的城墙,那我的脸皮就是长城的拐角。
我的文章质量一般,偶尔会有点突破,但在杨组长坚持不懈的催促下,得以在网上小有名气,已经有一批固定的读者,和几万粉丝。
但是我心无余,力很足。
我总是充满动力,奈何总是脑袋空空,捧着笔记本总是想不明白,第一我是实在没有恋爱的头脑,不然高中早把宋时清拿下了,第二我没有恋爱经验,母胎solo二十五年,虽然偶尔还是有人跟我告白,但是我实在是摸不清恋爱的套路,犹犹豫豫就把人家错过了。
后来我们公司时不时会组织单位团建,时间一般是五月到十月的某一段时间,说是为了我们放松一下精神,不过也是,我们的工作虽然看起来很轻松,但是大多都是坐在电脑前,一坐就是一天。
后来听说是杨组长向公司上层反应,一方面是为了身体健康,另一方面就是为了促进公司内部消化,把我们滞销的剩女都推销一下。
杨组长也是为了我们操脆了心。
吃完火锅后,杨阿姨经常在周末约我喝下午茶,但是我最近欠的章节有点多,只能无奈地推脱了,有一次推脱的我是在不好意思了,连夜赶了几章内容,出来赴约,谈话中得知,杨阿姨也看过我正在更新的耽美,我受宠若惊,好几次听杨阿姨提到男主恋爱故事都感觉很微妙,我作为第一视角写,没想到读者读起来竟然带一点颜色,倒是听得我面红耳赤的。
中间杨阿姨提到宋时清,我以为她作为母亲会很骄傲,但是她言语中没有多少夸奖,多是提到高中他儿子在高中有一段时间没有好好学习,她多次劝诫宋时清好好学习,但是他油盐不进,有时候说多了,他也不急不恼,就说“不用你们管,我知道怎么办“。还好他懂事,一直对自己比较严格,很快学习就回到班级第一了。
我刚想说,我高一也有一段时间,但是听到杨阿姨说是在他高一下半学期,心里一估量,心说:完了,那不我高二吗?这不是我追他的那段时间嘛,罪恶啊。
一下子脸就变得火辣辣的,杨阿姨立马就看到了我发红的脸,立马递了杯水,问我怎么了,我眨了眨眼睛装作痛改前非的样子说:“阿姨,你说的太对了,学生就应该做学生的事。”
杨阿姨欣慰的笑了,给我倒了一杯水:“小年啊,你真是一个很悟性的孩子,我真的很待见你。”
如果您知道您的宝贝儿子是因为我才没办法好好学习,肯定会抽出四十米的长刀直接把我剁了。
后来天气越来越冷,快要迎来年假,很多短篇文章都要结尾了,杨阿姨的邀约我只能拒绝。
十二月二十四,凌晨四点的时候,我正蜷缩在被子里与周公进行密切交流,陶子突然打电话给我,一连打了好几个。
我从梦里惊醒,并没有质问她发生了什么,因为我已经习惯她的一惊一乍了。
电话那边的陶子沉默了一会,然后她叹了好几口气说,“钟年,鸭鸭死了”
“你什么时候养的鸭子啊?”我将手机往边上推了推,翻过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我马上就要进入梦乡了,陶子缓缓的说:“半个小时前,周小斐抑郁症跳楼……自杀了。”
她和我是同事,同公司不同组,也是公司出版的杂志嘉上第二十五页,“今天我也很想你”一栏的作者,已经连载了七年,主要记录每个月的感慨和心得,她这些年一直在追逐自己的爱情,但最近这几年大多时候都是剖析现实生活,极少有心灵鸡汤,但是言语真切,内容积极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