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可能被下狱,萧氏一激灵,到了嗓子眼的哭嚎诉苦急忙咽回去,被迫安分下来。
柳大志则连忙说道:“大人,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别被许婆子那个贱妇给骗了!”他说着说着激动起来,口水乱喷:“她就是贱人,满嘴没一句真话,就会——”
“说事情!”镇令不耐烦喝断。
冷不丁被打断,柳大志一时发懵,组织不好语言。
萧氏积极顶替道:“大人,今天一早我儿带着买主去看铺子,许婆子不知从哪里蹦了出来,还拿着我们家的房契,口口声声说铺子已经卖给了她,生生把生意给搅黄了……”
接下来说了一箩筐的委屈话,不外乎许念如何嚣张跋扈不饶人,非但抢了他们柳家的东西,还对柳大志进行好一通羞辱,且叶书不仅帮着老娘作恶,时候还试图带人逃走……柳大志被逼得没了办法,才在衙门口发疯。
总之,事事都是叶家人的错。
许念都听笑了。
她忍不住阴阳怪气地讽刺道:“这么清白单纯又无辜懵懂的孩子,你居然舍得放他出门?难道不怕他被拐子骗走?你这当娘的可真心大。”
萧氏气急瞪她,“你——”
“砰!”
镇令放下惊堂木,喝道:“萧氏,你可有证据?”
萧氏昂起下巴,“铺子的房契是我男人的私产,他还在坐牢,不可能卖房契。”
一副底气十足的模样。
把叶书给看笑了。
镇令更是无语,“……这不算证据。”
“为什么!”萧氏和柳大志异口同声。
镇令抿紧唇,根本不想回答如此弱智的问题。
还是叶书笑着提醒:“房契又没跟着柳龙进监狱,你们家所有人都有可能进行交易,并非只有柳龙卖铺子才作数。”
“那、那……”萧氏绞尽脑汁地想,又憋出一句:“许婆子没契书!没契书,房契就是她偷的!”
许念一个白眼甩过去,“你有我偷东西的证据吗?没有就闭上你那张臭嘴!”
萧氏立刻委屈地向镇令告状,“大人您看她,当着您的面都——”
根本不吃这套的镇令怒喝,“你闭嘴!”
萧氏缩起脖子,老实了。
“许氏,你来说事情经过。”镇令缓了神色。
许念就等着这句话呢。
她当即一五一十地将事情讲了一遍,还掏出了当初柳大志亲手交出来的钥匙,又补充道:“当日柳大志和萧氏内讧,柳大志一气之下把他娘轰了出去,街上许多人都看见了,大人您派人一问便知。”
人证物证俱全。
“萧氏、柳大志,你还有什么可说的?”镇令脸色阴沉。
柳大志记着他娘说过的话,还想挣扎,“她没签契书,就——”
“契书通常由卖家准备,你准备了吗?”镇令反问。
柳大志哑巴了。
许念恍然惊呼:“莫不是他早就想好了要一铺多卖,诈骗钱财?”
这话说出来,镇令眼神倏地凌厉几分。
柳大志更是一惊,拼命摆手否认:“没有没有,我没那么想。”
“那今早去饭庄跟你谈价格的买主是谁?”许念追问。
柳大志汗流浃背,跪在地上的膝盖不住哆嗦,“我、我……”
“你说不出来,那让买主来说吧。”
许念盘算了一路逻辑,此刻思维清晰,她侧身向镇令禀告:“买主也跟我们一起来了,就在门外。”
她已完全反客为主,掌控住了公堂之上的节奏。
镇令对吴城使了个眼色。很快,张元被带上公堂作证。
他还没开口说话,只是人进来而已,柳大志骨头已经吓软了!
他趴在地上,声音不住地抖,“大、大人我错了,是……是我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