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王婆子怎么鞋没穿好就跑出来了,感情是为了拜师啊!”
“哟,这么说,傍晚王婆子去我家没话找话,也是为了学做口罩呗?”
“许姐心善,我们之前做得那么过分,她都教我们了。王婆子想学,老老实实地来叶家道个歉,不就能学了吗,居然闹这出……”
……
王婆子气得脸色煞白,嘴唇直哆嗦!
“你、你……是你!”她猛地手指指向宋婆子,咬牙切齿:“你这个长舌妇,将来下了地狱——”
许念一棍子把她手指打落,“你就说想不想学?”
王婆子狐疑,“你、你教?”
“当然。”许念坦然。
对方眼中的小火苗倏地亮起来,但紧接着——
“只要你给我磕个头,再送一百两拜师费,我就教。”许念笑嘻嘻。
王婆子的脸色霎时由红转白,又变青。
众人哈哈大笑。
宋婆子离得近,将王婆子的脸色变化看得一清二楚,她笑得前仰后合,险些喘不过来气!
王婆子面子里子都没了,一时连找补的话也不知该怎么说,只能扭头就走。遇到有人拦路,她怒气当头,不管三七二十一将人推开,一路骂骂咧咧。
“疯子,活该被耍。”街坊朝着她背影啐了口唾沫。
许念:“大家回去吧,夜里锁好门窗,看好粮食。”
没了热闹可看,街坊这才陆续散去。
而许念没立刻回屋休息,招呼孩子们将被扔在院里的窝头捡起来,勉强拍打干净,又从自家面袋里舀了一瓢玉米面,吩咐叶书给人送去。
灾年、瘟疫,她能靠着儿子儿媳小孙女的主角光环,而榴花镇的普通百姓,什么都没有。
她能帮一点是一点。
一切忙完,许念回到炕上躺下。
虽然小贼抓住了,贾大伯家有她的帮助,损失不大,可她心里依旧沉甸甸的。
粮价疯涨,有积蓄的普通人家尚且日子艰难,穷苦人又该如何?还有那些逃难来的灾民,以乞讨为生的人,他们又该怎么办?即便小雨能以最快的速度研制出治愈瘟疫的药方,灾民源源不断涌入榴花镇,瘟疫仍无法彻底消除。
她在炕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脑子冒出个极为大胆的想法。
看着身边已经入睡的叶香,许念想了又想,决定次日带着叶香一起出门。
次日一早,许念叫上叶香出门,准备在路上跟她说自己的决定。
却不想——
“娘!”
叶柱一大早守在门口,大门一开,刚看到她的身影,动作无比迅速地跪下哭嚎:“昨天是我们错了,可我们也是关心孩子,不想大宝受苦。求您看在孩子的份上,给我们一点吃的……大宝还生着病,实在扛不住啊呜呜呜……”
啧。
许念皱眉。
知道他们两口子没骨气,一天都坚持不了,肯定会要来求粮食,但这未免也来得太早了点!而且,她出门还有事呢!
“我还有事,等我回来再说。”
她招呼叶香出门。
然而叶柱猛地扑上来,抱住她大腿,“娘!我和柳翠是死是活您不关心,可大宝,大宝是你的亲孙子,你怎么忍心活生生把他给饿死啊!”
“出什么事了?”送婆子听到动静走过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