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老板指着自己的脸说,我看起来像不像个苦逼。&46;&112;&105;&110;w&101;&110;&98;&97;&46;
衡子轩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摇摇头说不像。
摊老板咦了一声,脸上露出了诧异之色,说难道我是福相。
衡子轩还是摇了摇头,说你绝对不是福相。
摊老板抱起了拳,问那我到底是什么,还望告示。
衡子轩又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说你就是个。
话音刚落,摊老板的拳头就打过来了,朝着他的脑门。
衡子轩没有躲,连眼皮子都没有眨动一下,脸上还在保持着微笑。
嘭!
摊老板的拳头打在了衡子轩的脑门上。
衡子轩一个趔趄,横着躺倒在了地上。
脑门肿起来了,肿得老高。
摊老板转过身走了,再没有说一句话。
他看起来,本来就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就是因为要钱,所以才跟衡子轩说了几句话。
衡子轩愣愣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震惊,他实在不敢相信这么一个摆摊的老板,竟然会如此厉害。
但他不得不相信,因为这是事实。
摸着脑门上的大疙瘩,衡子轩慢慢地爬了起来。
他又来到了面摊上。
摊老板看着他,停下了手中的活计。
衡子轩说,再给我来一碗面。
摊老板冷笑了一下,一脸受伤的表情,说不可能。
衡子轩说我有钱。
摊老板摇了摇头,说我不相信。
衡子轩离开了面摊,在走之前,他往面摊上撒了一把沙土。
他想激怒摊老板。
可摊老板这次没有怒,没有追出来,只是轻轻一口气,便将沙土从面粉上吹离了,绝对没有浪费一粒面,也绝对没有留下一粒沙土。
衡子轩走在空荡荡的大街上,又觉得寂寞了起来。
他想吟一首悲伤的诗,却不知道该吟什么,他已记不起诗词了。
经过一家妓院的时候,有女人在门口揽客。
其中一个女人朝衡子轩抛过来一个媚眼,衡子轩白了她一眼,嗤之以鼻。
一般的女人,他可看不上,更别说是这种风尘女子了。
有一个女人跑了过来,搂住了衡子轩的腰,再也不肯松手了。
衡子轩淡淡地道,我没有钱,可以吗。
女人松开了衡子轩的腰,扭身走掉了,再也不愿意多搭理他一句。
衡子轩笑了笑。
他觉得很是索然无趣。
他迈步走着,却突然停了下来,因为他朝妓院门口多看了一眼。
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他走了过去,对那女人伸出了手,说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女人并没有和他握手,反而表现出极为憎恶的样子,冷冷道,如果我好的话,我愿意做这个吗。
衡子轩问你爹呢。
女人说还在老地方卖酒。
原来这个女人就是那个用锄头打过衡子轩头的黄花闺女,酒肆老板的女儿。
但她现在绝对不能算是黄花大闺女了。
她是一个真正的女人了,一个充满风尘味道,充满愤世嫉俗的女人。
衡子轩沉默了好久,不住地唉叹了几声,一脸潸然之情,问道,你怎么做这个了。
女人回答得很干脆,因为缺钱。
衡子轩说你想见你娘吗。
女人愣住了,深深地愣住了。
眼泪慢慢从她的脸上滑落,她哽咽地问道,我娘还活着吗。
衡子轩说应该还活着。一边说一边将乾坤袋从腰上取下来,打开乾坤袋,往地上一倒。
一个人从里面掉落下来,躺在了地上。
一个干瘪的老太婆。
老太婆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好像死了一般。
或许,她是真的死了。
女人扑在老太婆身上哭了起来。
她以为自己的母亲已死了,毕竟现在母亲看起来干巴巴的,像一具干尸。
她哭得很痛快,很伤心。
好像要将压抑在心里这么多年的憋屈全都哭出来。
可她突然不哭了,因为老太婆睁开了眼。
老太婆一把推开了女人那张凑在自己面前的脸,斥骂道,你是哪个浪蹄子,干嘛趴在我身上哭。
女人愣住了,摸上了自己涂满脂粉的脸。
难道母亲认不出来自己了?
其实不然,是老太婆眼已经花了。
距离远了,老太婆才看清女人的样子,悲戚戚地喊了一声我的女儿啊。
一对母女紧紧地搂抱在一起,嚎啕大哭起来,哭得涕泪纷飞,直教肝肠寸断。
衡子轩也抹起了眼泪,他想自己的娘了,也想自己的爹了。
亲情,是永恒不灭的主题。
衡子轩收了思念,又继续往前走去。
这一走,走了不知道有多长时间,走到了大街尽头。
然后,他就在大街尽头看到了一副棺材。
巨大的棺材。
金光闪闪的棺材。
用纯黄金铸造成的棺材。
棺材前面正在有一个人不停地磕着头,还烧着纸。
突然,棺材盖子飞了起来,一下子将磕头的人给砸死了,也砸翻了烧纸的盆子,灰烬乱飞舞。
血,慢慢地从棺材盖子下面流淌出来,殷红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