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子轩在大街上跑着,跑得飞快,双手乱扒,众人见状,纷纷闪避,骂他是流氓痞子,没有素质的下流人。
他看起来好像是疯了。
突然,他停了下来,扭头看向了旁边的烧饼摊。
他慢慢来到了烧饼摊前。
龙在天正打着烧饼,有些紧张地望着衡子轩。
衡子轩把烧饼摊子给他掀了。
他现在最讨厌的两个人就是龙在天和绿衣人。
一个卖起了馒头,一个卖起了烧饼。
两个都是十足的装货。
龙在天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哭得抽噎不止。
他一边哭一边说,为啥我连个平凡的日子都过不了。
衡子轩走过去,在他旁边蹲了下来,一脸很看不惯的表情,说你不装能死。
龙在天哭得更厉害了,他呜咽道,我没有装,我是真心想过安稳日子的。
衡子轩冷笑了一声,说安稳日子你过不了。
两人来到了河边。
衡子轩拉着龙在天一起跳进了河里。
河水瞬时不见了。
衡子轩问河水呢。
龙在天摇头不语。
衡子轩指着他腰间的葫芦,问这是什么。
龙在天赶紧双手紧抓住了葫芦,说这是装酒的。
衡子轩说是吗,让我喝一口尝尝。
龙在天揪住了衡子轩的衣领,怒道,你他妈的到底想干啥。
衡子轩不假思索地道,我想让你帮我找到一个人。
龙在天愣了一下,然后慢慢松开了他的衣领,笑了起来,说你总算肯上进了。
衡子轩问他,我们是不是应该诚实面对。
龙在天点了点头。
天黑了。
他们来到夜市上,找到了江百余的摊位。
江百余正在很认真地揉着面,额头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汗水。
衡子轩冲他喊道,我们想喝酒。
江百余头也不抬,说想喝酒我这儿没有,尿我倒憋着一泡。
衡子轩问,你为啥不让你的饭店里卖酒了。
江百余淡淡地道,因为我不喜欢喝酒了。
衡子轩说,你说谎,你这样的人,绝对不会跟钱有仇的,只要能赚钱,你喜不喜欢喝酒又有什么关系。
江百余手中的活计停了下来,他沉默了。
过了好久,他才说,我憋了很久了,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衡子轩不耐烦道,我已经知道了,皇甫大地是个秃子,你已经将这个秘密告诉过我了。
江百余抬起头来,注视着他,缓缓地摇了摇头,说不是这个秘密,是一个很重要的秘密,天大的秘密。
衡子轩呆住了。
他们三人来到了一家酒店。
一家最豪华的酒店。
酒店的大股东江百余请客。
他们围着一张很大的桌子坐下来了。
什么菜端上来了,应有尽有,可就是没有酒。
没有酒,再好的菜吃着也没有味道,索然无趣之极。
衡子轩懒散地夹了一块紫菜,放进了嘴里,慢慢地嚼着。
江百余白了他一眼,说要想听秘密,就得精神点儿。
呼噜声响了起来。
衡子轩和江百余惊讶了。
龙在天趴倒在桌子上,已经睡着了。
江百余一副很伤自尊的样子,说怎么可以这般不尊重我。
衡子轩一下子将龙在天的耳朵揪了下来,放在桌子上,说他正在听着。
江百余讶异了,他看着龙在天,说看不出来这位卖烧饼的大哥竟然还有这样的本事。
衡子轩说,他卖的烧饼很不卫生。
江百余一惊,忙问道,何故出此言。
衡子轩说,他用唾沫和的面,而且揉面之前从来不洗手,在揉面的过程中,更没少挖鼻孔。
江百余哦了一声,满脸不屑地道,这没啥大不了的,跟我差不多,只不过我比他厚道一点儿。
衡子轩问道,你比他厚道在哪儿了。
江百余说,我是用尿和的面,是羊尿,因为有羊尿有膻味,活出来的面顶好吃。
衡子轩呵呵笑了,说你们都不是好家伙。
江百余也呵呵笑了,说做生意的又有哪个是好家伙了。
呼噜声停止了。
龙飞天醒了过来。
他拿起桌子上耳朵,安装回了脑袋上,然后怒瞪着衡子轩。
衡子轩错愕道,怎么了,干啥要这样看着我。
啪!
他脸上挨了一巴掌。
龙在天骂道,你才用唾沫和面,你哪个狗眼看到我用唾沫和面了,你毁我清誉,让我以后怎么做买卖。
衡子轩捂着脸不吭了,他的确是瞎胡咧咧了。
啪!
龙在天又打了江百余一个耳光,骂道,谁说做生意的没好家伙了,我就是好家伙,我做良心买卖,挣的是良心钱。
江百余哭了,因为他觉得不公平。
他指着衡子轩的脸,冲龙在天嚷道,他的脸上连个红印子都没有,再看看我的脸,我的脸却肿这么高,你下手分轻重,你偏心,不公平,一个不公平对待人的人,怎么会是好东西,怎么会做良心买卖,你的良心让狗吃了。
龙在天哭笑不得,他说,其实,下手的重量都是一样的,只是一个耐挨,一个不耐挨罢了,关我什么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