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祝你快乐,我只希望你遍历山河,觉得人间值得。”
这几天,洗衣、洗碗、洗头他都帮我代劳,就连洗脸他都站在旁边看着给我递毛巾,就怕我伤口沾水。
“至于这么夸张吗?”我擦着脸问他。
他道:“我的刀伤了你,可不得负责到底吗?”
“算你有良心。”
“我这是有爱心。”他冲我笑。
“好想洗澡,我身上都臭了。”我皱眉嘟囔着。
他痞笑上脸,凑过来道:“我可以帮你啊!”
“滚!”我把毛巾甩到他脸上。
千小心万注意,伤口处还是留了长长一道疤,犹如掌纹横穿手掌,是淡淡的红色,摸起来微微凸起,空闲的时候就喜欢用手指摩挲。这是我身上第一个关于他的印记。
他每次看我的手,都爱用拇指在上面划过,似乎想把它抚平。
今天清晨,北京下了这个冬天最大的一场雪,纷纷扬扬,很好看。屋顶、院子很快就白了。我无所事事,站在院子里呵着手看雪。
他推开院门进来,不由分说团起一个雪球就砸在我脸上。
“姓齐的!”我大叫,从地上捧起一大抔雪就扑过去。本想盖在他脸上,谁知他巧妙的一躲,直接躺倒在雪地里,然后伸手把我拽倒,趴在他身上。
他高兴的像个孩子,一手搂着我,一手枕在头下,咯咯咯的笑,任由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他的脸上。
我奇怪他今天为什么这么亢奋,便问他:“打鸡血了?这么兴奋。”
他微笑:“今天是我生日。”
我大惊:“你怎么不早说啊?”然后赶紧起身,把他扔在雪地里就回了屋,拿起纸笔计划要怎么给他庆生,但是却一头雾水。他喜欢什么东西,喜欢什么活动,甚至这是他多少岁的生日我通通不知道。想到这里,心情一下低落起来。
他拍掉身上的雪,走过来道:“我还没吃过你亲手做的饭呢,怎么样,给我摆一桌?”
“好!”我立马欢快地答应,做饭这种事,还真难不倒我。接着问他:“只有我们俩吗?有没有请你的朋友。”
他拿出手机翻着,笑道:“他们现在都不在北京,已经隔空给我过了。”说着给我看手机里的一串生日快乐。
突然有个电话打来,说是快递。一共三个大纸箱码在院子里,打开第一个发现里面全是绿油油胖乎乎的青椒。他看着快递单上寄件人的姓名,笑骂了一声“小兔崽子”。
第二个纸箱塞满了腊肉腊鱼腊排骨,估计是他之前说的福建的朋友寄来的。
第三个纸箱打开,里面还是个纸箱,再拆一层,才露出一个高级的金属手提箱。看包装,就觉得这个送礼的人一定很有钱。打开看,里面并排放着一对青铜爵,我对这些并不懂,但一眼就知道一定是古物。
他笑起来道:“还是花儿贴心啊,这回喝酒有杯子了。”
“花儿?”我奇怪道:“女的啊?”
他哈哈大笑,说道:“小时候是个女孩儿,长大了就变男人了。”
忙活一下午,欢天喜地的给他摆了一桌菜。他从另一个屋里抱出一个坛子,说道:“几年前朋友从广西一个叫巴乃的村子带回来的,说是当地人自家酿的苦酒,一直没喝,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我举起沉甸甸的青铜爵,穿过食物冒起的热气看他,却迟迟说不出那句生日快乐,他就静静的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