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沈稚玄还真像个照顾周到,为人着想的君子。
掌事来告了两句话便离开了。沈稚玄身侧的侍从悄悄扯他的袖子,不悦道:
“就那副嘴脸,少爷您何必为他想,还受伤,鬼信。”
二少爷现下完全被老爷视如己出,重视度甚至高于沈怀瑜那个嫡子,根本不需要委屈求全,热脸贴别人冷屁股。
况且,那掌事的前段日子才因为一些破落小事数落过他,他心里憋屈得很。
“闭嘴。”沈稚玄眉尖颦起,甩了一记眼刀,“再如何,那也是我兄长。”
“是……”侍从心有不甘,也只好低声道。
直到马车扬尘而去,江辞才从矮树后出来,拍拍裙角的灰渍,感慨万分:
“我还真看不懂,这沈家二公子究竟是何意思了。
对了,这天台寺我怎么没听说过,是新建成的寺庙吗?”
春宁替她拨开矮树,回应:“回姑娘,这是圣上前些年下旨建造的,咱们住在扬州自然是不知道。”
“你去探过风没,主要是周围的门店。”
“奴婢都按照您的意思探查过了,寺庙周围大多为酒馆与衣肆,皆是为了远客的衣食住行,除此外便无其他了。”
“……”
江辞敲了敲腰际的芙蓉玉牌,清脆两下,扭头朝春宁笑道:“此次还要多谢这二公子了。跟上他们,我有主意了。”
天台寺傍水,瞩目海天,青山林树绰绰。
寺外车响马嘶,穿绸着缎的人们络绎不绝,有巨绅富贾,也有王孙公子,有官府胥吏,也有文人墨客,皆来此祈福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