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喜事,大喜事!”
魏碧涵延禧宫中将算盘珠子打得哗哗作响,腊梅因着高子吟事被冷落了这么久也终于盼来了出头之日,上心上眼帮着手谋划得来劲儿,然而与此同时另一边永寿宫也没闲着——
“该死,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本宫后脚来了,看着皇上那股子高兴劲儿,真真像是没得过孩子一样,坤宁宫那个是皇家子嗣,难不成本宫这儿就不是了?”
“主子您悠着点,太医说了您先前生九阿哥时候落了病根,眼下里要好生调养方是正理儿,左右那位能生下个什么还不知道呢,您又何须动怒把自己个儿给搭进去?”
“调理?你没见到皇上都有好几日没过来了,成天见儿窝坤宁宫里头,知道那是皇后有孕,不知道还以为那乾清宫遭水淹了没地儿可去呢!”
“主子,这话可说不得!”
“怎么说不得?外头受了挤兑便罢了,自己宫里头还容不得我说上几句?难道你没看到延禧宫那个贱人嘴脸,话里话外编排着本宫能生也没什么大不了,生了三个阿哥也比不得那头一个没落地,真真是气死本宫了!”
“主子,您明明知道延禧宫那位心怀不轨,说白了就是嫉妒您想激得您情绪不稳好胎也不稳,她先前长春宫遭了黑手,不过是个下不来蛋,横竖也就是借着五阿哥能风光上那么一阵,您又何须跟她计较?她再怎么着还能越得过您去?就凭着这贵妃和妃位一字之差,她便永远都得被您踩脚下。”
踩你个头!
春桃这话说得是漂亮得不行,然而听早有先知金氏耳中却是觉得刺耳至极,旁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乾隆一共有多少个孩子她不清楚,也不知道哪个是哪个所生,但是那未来嘉庆皇帝可不就是从这魏碧涵肚子里钻出来么?
一想到这里金氏就觉得腹中酸胀,可还没等她回过神来说什么,却是只见蔡嬷嬷一脸郁色走了进来——
“怎么了?又闹出什么了?”
“主子,这……”
“说啊!”
“方才宁寿宫下旨了,说是皇后娘娘有孕不便打理宫务,便让纯妃和令妃共同协理……”
“什么?!”
“主子您千万不要动怒,奴才想来这也是母后皇太后娘娘怜惜您,毕竟您这也有孕操劳不得,您可别……”
“肚子里娃还没影儿居然就攀上了这协理六宫好差事,她倒还真是好,慈宁宫那位难道就没出声?眼见着那贱人被撬了墙角难不成就没半点反应?”
“圣母皇太后娘娘只说,只说令妃娘娘一向是个醒神,能这关头上帮上把手也是好,也好让皇后娘娘安心养胎……”
“呵,她倒是个墙头草,哪边风头劲儿便往哪头倒,也不怕一把年纪折了腰!”
“主子……”
“眼下里宁寿宫那位上头盯着,我动不得皇后也不能动坤宁宫,可是魏氏那个贱人也甭想把便宜得,协理六宫听起来风光,可办好了是应该,办不好却是罪责难逃!”
“您……”
“本宫肚子不舒服,去唤太医来。”
“可是今个儿陈太医沐休啊,这旁人不知根不知底儿怎么好……”
“延禧宫那儿不就有个现成么?旁我都不要,我就要那个贱人胡太医!”
金氏从理智上明白这是那拉太后继慈宁宫之后再度来一招挑拨离间,甚至明白她一旦跟延禧宫斗得你死我活了,坤宁宫便松泛了,是个上赶着去做鹬蚌成全对方渔翁之利蚀本买卖,可是理智归理智,明白归明白,孕妇本就火气大,被这接二连三噩耗一逼,心里头妒意和怒火却是让她根本就缓不过半口气,如此,便只见金氏抱着我不好你也别想跑心态,咬牙切齿抛下了一句——
“没有金刚钻却要揽瓷器活儿,我倒要瞧瞧她能风光到几时!”</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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