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承宜拉着曾玫进房了,他把宣纸摆好,再细心研磨着墨,一边磨一边说,“镇上的那个字画摊你知道吧,就凭那位老先生的三脚猫功夫竟然卖得还挺火,若我一出手,那还不得惊为天人啊,”
曾玫觑着他,不由得好笑,说,“就你,”
“我怎么了,你不信,”安承宜摆出一副书画大师般的姿势,抚了抚宣纸,屏气凝神。
曾玫忖道,他以前不就是一个生性放荡不羁的纨绔王爷么,整日只知道游玩,哪里会认认真真静下心来学过字画?
她心里叹着,以他的水平也就比刚入学堂的孩子们高不了多少,要说写字作画这种事,估计还得靠她来出手,毕竟她以前可是一门心思学着字画、诗作,手法很娴熟的。
她正寻思着这些,安承宜却已经开始挥笔了,他的挥笔气势那叫一个笔走龙蛇、恣意痛快,而写出来的字则是姣若游龙、铁画银钩。
当他一停笔,“紫气东来”四个字便风骨傲然的展现在曾玫的眼前。
曾玫顿时看呆了!
安承宜却没注意到这些,他神色淡然,一口气接连写了十几副字。每副字都是那么有神韵,有的苍劲有力,有的飘逸柳骨,有的狂傲屹立。
然后,他又摊开大宣纸,来作山水墨画,只见他神情专注、目光炯然。
曾玫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认真地做一件事,看着他旁若无人的投入状态,看着他那俊逸风雅的模样,她心里竟然一阵荡漾。
安承宜笔墨挥舞片刻,一幅雄鹰翱翔空谷图便已作成。
曾玫在旁细瞧着,这只雄鹰果然万古长空、气势盎然。
安承宜放下笔后,侧过身来,见曾玫傻愣愣地看着字画,又崇拜英雄般地看着他,那目光里有敬仰,但更多的是含情默默。
安承宜竟然有些羞涩了,脸上起了一层红晕,说:“还……还行吧?以前很多人都夸赞我的字画非比寻常,这段日子荒废了些,不知是否入得你眼?”
曾玫妩媚一笑,“好,真的很好!没想到……你也不是不学无术,还算有点追求。”
安承宜得意了起来,又恢复了他平时傲娇的神态,“那是!你的夫君可不是酒囊饭袋!”
他想了想,又说:“明日我就拿这些去镇上卖,家里总不能靠那点老本过日子不是?何况那点老本也有花完的时候,不能等到年底,一家子又喝西北风!”
曾玫想到他曾经可是一位尊贵的王爷,如今竟然要靠卖字画去挣钱,心里不免心疼他。
安承宜似乎看出曾玫的心思,拉着她的小手,说:“要不,向我表个礼?”
曾玫瞪他一眼,又要表礼!他才正经一会儿,歪心思又来了,真是本性难改!
安承宜拉着她的手,往自己怀里一带,曾玫没站稳一下倒进了他的怀里。
还没待她稳身,安承宜已经覆上唇来,狠狠压着她的唇。
曾玫正在感受着这温热的甜蜜,突然听到有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猛地一下将安承宜推开了。
原来是宝菱与曾绒要来看安承宜到底在做什么,神神秘秘的。
宝菱看到桌上的字与画,惊叹道:“大妹婿,这是你作的?”
安承宜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就像小孩子受到教书先生夸赞便害羞得不行的模样。
“这些当真比镇上那位摆字画摊的老先生作的要好很多很多!”宝菱拿在手上好一番欣赏,她也上了几年学堂,虽然技艺不精湛,但是欣赏水平还是不错的。
宝菱伏案欣赏,十分认真。
一直在旁没说话的曾绒却觉得曾玫很不对劲,她脸红得跟火烧云似的,便问道:“长姐,你怎么了,你的脸怎的这么红,不会是生病了吧?”
曾玫窘得脸更红了,心里还在想,刚才她与安承宜亲吻没被她们看到吧?
宝菱闻声抬头看了看曾玫,再看看她羞涩的神情,且又见她不敢抬头看安承宜的娇羞模样,大概猜出他们两个刚才在这里有亲密的行为。
宝菱不禁掩嘴笑了起来。
曾玫以为宝菱刚才看到了,羞得想钻地缝,道:“嫂嫂,你不许坏笑。”
宝菱故作认真,说:“呃……我是想到大妹婿要去卖字画,就觉得好笑嘛!”
安承宜突然忧愁起来,“我若抢走了那位老先生的生意,他不会拼着老命来咬我吧?”
宝菱倏地又是一笑,话中有话地说:“会有人咬你的!至于是谁就不知道了!”
宝菱见曾玫要扑上来掐她,赶紧拉着曾绒跑出房门了,还回头朝曾玫做个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