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清欢有些心虚,也没问她是怎么弄到这么名贵的东西,只简单地嗯了一声。
庄笑笑低头研究雪参,喃喃自语:“这么大一株,分两次炖,一天一次,刚刚好。”琢磨好了,又抬头对盛清欢说,“两天后我要出去一趟。”
“又进城吗?”有了慕风的解药,他不需要再借助人参来压制体内毒性了。“其实我这几天身体好了很多,不用人参也没有大碍,你没必要再往城里跑了。”
“是别的事情。”即便不需要人参,她也必须去三阳城履行约定,再说了那玉佩也得拿回来。
盛清欢不明白:“什么事情?”
告诉他有场赌局要赴约的话,一定又会被说教,想起那噩梦一样的戒赌文,庄笑笑打了个寒颤,含糊带过:“哎呀,就算不需要人参也是需要柴米油盐的啊,你身体没复原,我们还得多待几天,这些东西有备无患嘛。”
见她一副操持家务事的模样,盛清欢蓦地心情大好,这个时候,他会有种幸福的错觉,仿佛他们只是一对寻常的夫妻,平日里操心的也不过是柴米油盐酱醋茶之类的小事,这样的生活平实而温馨,让他不由想永远沉迷下去。
大概那株千年雪参真的有奇效,盛清欢的毒这两天再没有发作过,面色也好了许多。
庄笑笑找来村中懂医术的老人瞧了瞧,老人惊奇地将盛清欢看了又看,对庄笑笑说:“我就说人参有用吧,你看恢复得多快。”
庄笑笑有些不放心:“他的身体没问题了?”
老人摇了摇头:“也不是完全没问题,还是很虚弱的样子,不过人参就不必再用了,补得太多也不好,先将养看看吧。”
庄笑笑对这个消息十分满意,一边道谢一边将老人送出门去。
“既然你没事,我就进城了。”
庄笑笑检查革囊里的东西,准备上路。
盛清欢有些不满:“你就非得今天进城吗?”
庄笑笑随口说:“今天天气好。”然后觉得哪里不对劲,转过头来看向他,“怎么了?”
“今天……”盛清欢欲言又止,最终改了口,只是说,“早点回来。”
庄笑笑系好革囊,挂念着今天的赌局,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我知道了。”说完就匆匆赶往三阳城。
果然不出庄笑笑所料,两大赌坊的生死之战在三阳城传得沸沸扬扬,庄笑笑还没靠近仁义赌坊就看到门口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挤进大门,从大堂中穿过去,直奔二楼的包厢,荣成已经等候多时。
“我没来晚吧。”庄笑笑伸了脖子朝下面望去,因为都知道有热闹可瞧,今天赌坊内的气氛格外高涨。
荣成朝她笑笑:“没有,你来得很合时宜,离开始还有一个时辰。”
“跟我说说赌局的事情吧。”
荣成将规矩如实说了一遍,当时双方抽签,一方决定场地,一方决定赌局的形式,仁义赌坊这边抽到的是场地决定权,而永利那边是赌局形式决定权。于是这场赌局便设在了仁义赌坊,以何种形式赌就由那边说了算。
当庄笑笑听到对方最顶尖的高手擅长的是骰子戏的时候,不禁笑了出来,原本还没什么把握,但是一得知这消息,她心里就有底了。
见庄笑笑面色轻松,荣成不免提醒道:“林兄弟可别小瞧了永利赌坊那边的对手,骰子戏可是一把好手,从名声鹊起到如今,鲜有输局,恐怕就算是跟京城里有赌王之称的那人比起来,也是不差的。”
庄笑笑眼睛里泛起兴奋的光泽:“是吗,那我更加期待了。”
骰子戏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简单在于它的玩法,不需要怎么算计,而难的是,三个骰子,点数变化,没有天分是无法掌握的。
她不免真有些好奇,在京城都没遇到一个能够跟她较劲骰子戏的人,在这里会有吗?
朝下面吆喝的赌场看去,庄笑笑跃跃欲试,转头说:“既然对这次赌局的规则大致明白了,约定时间还没到,我先下去热热身。”
荣成点了点头,吩咐道:“阿连,替我好好招呼林兄弟。”
阿连答应一声,跟着庄笑笑走下楼梯。
庄笑笑精神饱满地在大堂内穿梭,这里瞧瞧,那里看看,心痒难耐,正琢磨着拿什么来试试身手时,蓦地听到不远处传来两个人的对话:“公子,你说她有可能在这里吗?”
“那丫头不是擅长赌博吗,若她在附近一定会过来瞧热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