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你醒了!?林夕,你醒了!”
“堂姐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这里是哪里?荼然?荼然!荼然在哪里?!”
“这里是医院,是我开车送你来的,你受了伤,医生说要你好好休息”
“荼然?荼然!”
“林夕,那女孩已经走了,你先在这里把身体养好,你知道你把婶婶和你大伯都快吓坏了”
“她她真的走了”
“林夕呀,你就听你婶婶的话,先把身体养好了,其它的事我们以后再说”
“我要见”
还未等我微抖的嘴边说出那句像是乞求的渴望,这时病房被几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打破了该有的宁静“啊你还我儿子,你还我儿子啊”
本来是想要说话的,可当听到这莫名的哭喊我顿时变得沉默了,躺在病床上看了看站在身边的大伯和婶婶,又转脸看了看吊在天花板上的滴液,脑中不断地试图回忆起昨晚发生在那个漆黑角落的每一个瞬间“冰瑛,你先看着林夕,我出去把这件事处理了”
“嗯,你去吧,记得带上小白和暗鬼对了,大哥,这件事千万不能让米录参与”
“嗯,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处理,你就呆在医院好好照顾林夕吧”
“嗯,那你去吧”
“妈咪,我也想去,这件事我也有责任的”
“你就别添麻烦了,还是好好呆在这里照顾你弟弟吧”
“妈咪,我怎么添麻烦了,我”
“好了,米琪,你就听你妈的话,在这里照顾林夕,大伯一个人去就可以了”
“好吧”
“大哥,那你去吧,记得处理的干净点”
“嗯,放心吧”
静躺在病床上,用眼睛余光看着旁边大伯和婶婶笑容里面微带杀气的谈话,按照之前《犯罪心理学》里面事情的发展,我心里似乎已经可以勾勒出后面事情发展的轮廓了房间弥漫着足以让每一处角落都听到的哭喊声也在大伯带着那两个站在门口的男子出去掩上房门的那一刻猛然间消失了,似乎就像是荼然的离开一样,那么突然、那么短瞬、那么无奈“林夕,你吃水果吗?婶婶给你削一个吧”
“我不想吃,婶婶,我现在什么都吃不下”
“妈咪,我看他现在应该是在想那个女孩吧”
“嗯?你是说那个女记者?”
“嗯,昨晚就是因为救她,弟弟才被打成这样的,我”
“林夕,米琪说的可是真的?你竟然会为了救那个女记者伤成这样,你这让婶婶该怎么说你呢如果你爸在这里的话也会为你的孩子气伤透心的”
“婶婶,我其实她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不好,她现在已经不在电视台工作了,她现在”
“不在那里工作了?妈咪,是不是我们的”
“米琪,去给问问医生你弟弟的病况”
“哦”
谈话期间我没有抬起头看一旁坐着的婶婶一眼,不知是害怕她那双冷的令人刺骨的眼神还是在我的心里我们永远就是两路人“林夕,你实话告诉婶婶,你这几天是不是和那个女孩子接触过?”
“嗯我那天跑着找我爸的时候,最后是她开车把我从最远的那个车站送回家的”
“哦,我说呢,刚才是婶婶误会你了,我们奇家人都是知恩图报的,你这样做是对的,是婶婶错怪你了”
“小时候我爸就教导我让我知恩图报,我也是受到我爸的感染”
“呵呵,有时真的很羡慕你爸,有这么有出息的儿子,你比你弟弟米录强多了”
“婶婶,你别这么说,其实米录并不是你说的那样的,我也没你说的那么优秀,有很多东西我都还要向他学习呢”
“好啊,我们奇家的将来就靠你们兄弟两个了,有你这句话婶婶心里放心多了”
“只要以后奇家有用的着我的地方,我会用我十倍的精力竭尽全力的去完成,我也会将我仅得一斗的才学全部用来辅佐米录的”
“呵呵林夕,有你这句话,婶婶就可以安心的离开你们了,以后奇家交到你们哥俩手中婶婶已经可以放心了”
“我还是个孩子,而且婶婶正值青春,以后我还要婶婶带着我见见世面呢”
“呵呵,林夕你真是越来越讨婶婶喜欢了”
还未等病房中处处如履薄冰的我和步步紧的婶婶这段看似家常却处处暗藏杀机的对话结束,就听见‘咔’的清脆开门声,随后仅有大伯一个人走了进来,什么都没说还是那张露不出半丝感情的老脸看了一下一旁静坐在病床边面带着削金断骨笑意的婶婶我微微低下了头可还是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大伯放在腿边的大手向前猛然一划之后微微点一下头,待婶婶单薄淡红的嘴唇再次露出那几颗洁白的牙齿之后,大伯又将那不知骗过多少人的笑挂到了那张满是皱褶的老脸上“林夕,现在怎么样了?”
“我已经让米琪去问医生了,估计也快回来了”
“林夕,你就好好在这里将病养好了比什么都重要,其他什么事情大伯都会帮你处理好的”
“”
望着大伯和婶婶由四十四块肌肉交错构成的面部微笑的表情,只觉得是那么阴森,那么冰冷,却又那么自然这时的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在我看到他们那种古怪的笑意之后也会陪着挂上一个同样的笑回给他们,我想是在我的内心里面还有一种这样的我吧回完着本来不属于我却又属于我的笑意之后我便浅浅的闭上了双眼洋装出一副困了需要休息的样子不知我洋装到那一刻钟时我便真的失去了知觉,真的睡着了,这次是我真的累了,就连那些近期经常跳出来和我对话的那几个本我这次都没有出来,周围是那么的安静、睡的是那么的香期间我做了一个梦,一个遮蔽了我心灵最后一片净土的梦:入秋的深夜,我衣着单薄站在一个荒芜人烟的街道中央,望着周围杳无人烟的大街心里面空的就像是凄红没有月亮和星星的夜空这时街道另一端忽然走来一个十分萌动的小女孩,她轻轻走到我的跟前用那只冰凉的小手抓着我搭在衣脚上的手,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的用那还未脱去奶气的童音问我:“你这么疲惫的活着到底是在追求着什么?”听完这句话,不知怎么我在那一瞬间清楚的感觉到了我的心在一点一点的凝固逐渐变得比此时小女孩的手还要凉我呆呆地站在那里借着路边昏黄的路灯静静地看着此时被风吹乱了头发的小女孩,想了半天才开了口:“梦想!”小女孩听完什么也没说,慢慢松开了她的小手,另一只手握成拳不断地捶打着她自己的胸口连说了三声:“我这里好痛,我这里好痛,我这里好痛”之后便消失了,只留我一个人孤独地站在原地,而也就是那一刻我清晰地感觉到了一股股的疲惫和恐惧蔓延了全身的每一寸肌肤风轻轻地沿着窗户边沿透过病房白墙上的纱窗吹了进来,微微的风吹开了由于恐惧而湿润的双眼,全身的疲惫也在双眼睁开的那一霎全部散发出来了,顿时床边的空气仿佛都变沉了,沉得像是要压破我的五脏六腑,一时间这间只有一个病床电气设备全备周围摆设拢多却不伤大雅的病房之中唯一轻盈的只有那一道道透过纱窗照射到床单上的月光了“林夕,你醒了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吧”
“堂姐?他们呢?”
“妈咪和大伯已经回去了,说是家里有事要处理,本来是让米录来照顾你的,可是打他电话一直没人接你饿不饿?对了,医生说你的伤不要紧在这里最多两三天就能回家休养了”
“我我不是太饿,我在这里没事的,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