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兴奋的看了戴长旭一眼,唇边不由露出了一丝笑意,好个小猴子连满顺,自己果然没看错他,真是个机灵的。
戴长旭也笑了笑,他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条,递给了满顺,压低声音说道:
“满顺,我要你想办法,把这个字条交到彭城王王妃身边的大丫鬟银儿的手里,一定要不声不响的把事情办了,现在王府外面,应该有人监视,你看看,有办法吗?”
满顺默默思忖了一会儿,也低声说道:“彭城王王府里管厨房采办的下人,和我有点交情,他是个瘸子,以前我帮过他一点小忙,他这个人倒是很稳妥的,我找他试试,大爷你看可行?”
戴长旭先是看了冉冉一眼,然后沉声说道:“就这么办吧,你千万小心点。”
“福子、满顺,此事甚为凶险,如果你们不愿意,我和大爷并没有勉强的意思,你们懂吗?”冉冉连忙补充道,戴长旭也跟着点了点头。
“小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把我福子当什么人了,满顺,你说话啊!”米福子一下子急红了脸,顾不上害臊,一把扯过了满顺的胳膊。
满顺看了妻子一眼,站起来郑重其事的躬身冲着戴长旭和冉冉边拱手,边说道:“难得大爷和大奶奶一贯看的起我满顺,把我当个心腹人,又把福子赏了我为妻,满顺自当愿意为两位效犬马之劳,还请大爷大奶奶安心。”
福子瞪了满顺一眼,嘴角却忍不住微微翘起,也不知道是看不惯满顺这样少年老成的模样,还是在得意丈夫言谈得当,又愿意为自己的小姐效力。
戴长旭又让满顺和福子只管照常去拜访好宝珠,再离开戴府,千万别露出任何异样来,冉冉倒不担心那满顺,只把福子拉到一边,又嘱咐了几遍,告诉她不要怕、不要慌,乖乖的听满顺的话就好。
送走了满顺和福子,戴长旭和冉冉自己两人却是坐卧不安,不知道纸条能否顺利送进彭城王府,也不知道大姐看到纸条后是否明白,更不知道她还能不能按约定到宫里看戏。
那纸条上,两个人经过再三的商议,只写了四个字:“明日进宫”,并无任何抬头和落款,就算落到别人手里,也不会留下把柄。
只是这四个字,却是用冉冉自己调制的油画颜料写的,戴红秀应该认得。
张冉冉直到丑时,才把潘淑妃的画像赶制了出来,她身子笨重,最怕久坐,戴长旭一直陪着她,见她累得站不起身来,连忙和白桃一起扶着她躺下了,又亲自帮她揉捏推拿了半天,两人才一起落帐子睡下。
第二日,约莫时间差不多了,戴长旭便陪着冉冉去了戴法兴那里,尚书大人这两日都告假未去早朝,在家闭门不出。
听说是潘淑妃要的画像,要冉冉亲自送去,戴法兴皱眉不语,默默的沉思了半天,才说道:
“冉儿,圣上对那潘淑妃甚是宠爱,不同于一般的嫔妃看待,当初为了她,甚至都不惜与那袁皇后翻脸,你既得淑妃娘娘赏识,也不妨趁机哀求于她,请她在圣上面前替我戴府求情,事到如今,大家也都看明白了,没什么话不可说的。”
张冉冉倒没想到戴法兴会这么说,连忙躬身应了。由戴长旭送她出门,因为怕人疑心,戴长旭并不敢亲自送她去宫里,只能再三叮嘱车夫小心慢行,又嘱咐白桃好生照顾大奶奶。
冉冉其实并无把握自己可以入宫,以往,她都是由戴红秀领着才进去的,只不过次数多了,这门道自然也熟悉了。
来到了东华门外,冉冉并不说自己的来意,只向那守卫报上了潘淑妃娘娘身边一个女官的名字,只说要求见于她,又命跟车的小子往那守卫头子的衣襟里塞了几张银票。
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只是见个女官,倒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守卫很快通传进去了,不过一直到那女官出来,也让冉冉侯了快一个时辰。
那女官正是那天带冉冉去玄圃偷看庆功宴的,姓张,她一见冉冉,连忙迎上来施礼纳福,冉冉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只说这画本是答应娘娘要迟些画的,但又怕误了娘娘的事,特意在生产前赶出来了,今日想当面呈给淑妃娘娘过目,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也好马上改了。
张女官知道潘淑妃对这个戴府的大奶奶青睐有加,次次进宫来,都有赏她东西的,当然不敢怠慢,连忙禀告了进去。
这次只过了半个时辰,张女官便拿了牌子回来,领冉冉进宫了,让白桃他们在门外候着。
冉冉跟着女官来到了那“芳林苑”,那淑妃娘娘一见到冉冉,便笑盈盈的说道:
“哎呀,怎么这么不凑巧,你倒是来了,可你那大姐,却刚刚差人送信过来,说今日身子不爽利,不能来看戏了呢!”
冉冉心里咯噔一声,顿时觉得通体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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