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时网络的甜蜜旋涡
想象自己有一个美好的初恋,最好是一个完美的结局。也许我太爱幻想了。
我和他在QQ聊天中相识,但是那个时候我可是从未想自己会网恋。不过我们已经开始正常的恋爱!也许觉得大学没有恋爱是一场遗憾,所以想真正的谈一场真实感情的恋爱!在我眼中社会上的成熟之后的感情就搀杂着好多东西,不在那样美那样好了。
别人说初恋结局就是失恋,以前我根本不相信,但是我现在终于体会到维持一段异地感情是多么的困难!虽然我们很好,感情也很好,可是距离就是不会永远美丽。
用他的一句话说“痛并快乐着”,特别是选择这样一个不定的时间来谈这场恋爱,大四,意味着太多的不确定。考研或者工作,真的,爱一个人不容易,相信一个人不变心更不容易,因为很多时候连自己都保证不了,你又能让别人保证什么呢。
我是个爱幻想的人,曾经我们都在憧憬将来,憧憬我们毕业就结婚,憧憬有个可爱的女儿。或许我们都不成熟,但是我就是不相信这一次就真的很难很难吗?我不相信。我一直坚信只要有感情,什么困难都可以度过的!
可是感情在现实的考验中真的能坚持的住吗?我问过自己,但是我不敢问他!因为我相信自己,只相信自己不会改变,他呢?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或许感情不容沙子的,他曾说过“很累,为了这份感情很痛苦,对我患得患失,怕失去我”。这个疑惑会毁了我们的感情,可是问又能有什么用呢?
我不傻,如果想继续就要去呵护这段感情,就装傻,就去尽心,就不要去想这一切痛苦的可能出现的结果。我一直觉得难道我的初恋真的要意味着失恋吗?可是2个人就这样平淡的度过漫长的3年,不在一起,真的可能吗?我答应毕业等他3年,那时在来娶我,和我生活在一起。因为要等他3年,所以我努力学习了,去考研,为的是自己生活在一个单纯的环境,时间过的可以好快的,那样痛苦的3年可以转瞬即逝的。感情这东西真碰不得,碰了就在也离不开这个旋涡。
把爱带去天边
我站在那里,站在自己心灵的影子里,透过绵绵情丝,望着渐渐远去的老师和师母的身影,虽然遗憾,但我无悔。
那年,我们开设了一门西方文学史课,给我们授课的是一位30岁,才华横溢的男老师,姓张。第一眼见到他,我就十分喜欢他的动感和他丰富的表情。而自听了他的课后,更为他精彩的演讲,丰富的联想,切实的话语和真挚的感情所吸引,从一开始便喜欢上了西方文学,只要是他的课,我每堂必去。
后来,在谈话中,我知道了张老师曾出国留学,有很高的专业水平。而且他为人真诚、坦率、随和、很多学生都是他的朋友。所以,我总是刻意地与张老师接近,并让他慢慢地注意到我,而具体的方法,就是努力学习西方文学,并经常找老师谈论一些学术问题。结果是我成绩优秀,并最终得到老师的青睐。可是,在这个过程中,我发现我与老师的感情,从最初纯碎是师生之情,变成了一个女孩对一个男人的依恋,我冷静地提醒自己不要陷入这个泥潭,可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感情的闸门,一任它泛滥开来。
大四开始不久,因为我的学业成绩优秀,被保送读本系的研究生。这样,我和老师接触的机会更多了,可我一直小心地隐藏着自己的感情,不愿它被老师察觉,而张老师就像兄长一样,无微不至的关心我的学习和生活。有时,他也请我到他家去作客,我对他的家庭也就有了一些了解。他结婚还不到一年,妻子是一位美丽贤慧的女人,她身材修长,秀气而柔弱,使人不由地升出一股对她的似乎不由自主地排斥感,我知道这是嫉妒,我生来讨厌嫉妒心强的人,我不能容忍自己出现这种心理。所以,我拼命压制这种感情,并强迫自己多与师母接触。师母为人挺好,对我也很好,时间久了,我也就真起码接受了她。
有一段时间,老师要赶写一部书,十分繁忙。所以,无论是老师有事,还是我有问题,总是理所当然地在老师家里谈。这样久了,我去老师家就跟回自己的家一样随便,遇到吃饭的时候,也就在老师、师母的难却盛情中留了下来。后来,我干脆同师母一起下厨,我们三就像一家人一样,可每当我细究起来,(我对老师的感情)就隐隐地感到对不起师母。但我仍不能自控地去老师家,甚至一天不见,心就没有着落。
深秋的一个傍晚,我又去了老师家,到门口,我发现门没锁,就自己进去了,客厅的灯没有开,只有老师的书房透出一缕光亮。我悄悄走进书房,发现老师正在书桌上写东西,平时乌黑发亮的头发此时如乱草一样,尤其在台灯的照射下,更显枯黄。屋里只有老师写字的声音,给我感觉很冷,而老师只穿了一件极薄的毛衣。我蹑手蹑脚地走到老师身旁,把椅子上的上衣轻轻披在老师的身上。老师一惊,回头一看,说:“原来是你呀。”我笑着问:“师母呢?”“她呀,出差了。”我说:“怪不得屋里这么冷清。那您还没吃饭吧?”“还没顾上。”“那我给您去做。”“那太好了,这回我可有口福了,前几回你烧的菜我都特别爱吃。”我说:“喜欢就好!”说完,我给老师泡了一杯茶,就下厨房去了,因为做过好几回了,现在已是轻车熟路,不久就一切搞定,我把饭菜全端到桌上摆好,而我就坐在他身边静静地看他狼吞虎咽,时不时还提醒他别噎着了。我感觉我当时好温柔,完全没有了我在其它老师面前的顽皮。我就像溺爱男友一样怜惜着老师,可他根本没注意到这一切。
饭后,老师说他先写完那一张再帮我解决问题,而我就开始收拾残局,又打扫了屋子,然后就在客厅里看电视,等老师写完自己的东西,又给我解答完问题已近11点钟了。他亲自送我到宿舍楼,这一晚,我都浸在幸福之中。
后来没几天,我就生病了。我没想到,师母会来寝室看我,我说:“师母,太让您费心了,我只是感冒,很快会好的。”师母却说:“什么费心不费心的,都自己人。我不在的时候,你到家里帮忙我还没谢你呢,现在你有病,我来看你,都是应该的,张老师现在正忙着赶文章的结尾,不然他也会来。这些水果都吃了,对身体好,还有鸡汤……”师母说了好多,可我后来都记不清了,我好感动,感动得泪都流了出来,可我对师母说那是因感冒流的泪,师母因为有事,很快就走了,而我则把自己留在深深的自责中。
我是到“家里”帮了点忙,可那单纯的“帮忙”吗?师母从未对我有过什么猜忌,而且对我就像妹妹一样关心,可我心中却仍不放弃对老师的特殊的感情。我厌恶嫉妒心太强的人,但我更厌恶第三者,而我,不正是一步步向第三者迈进吗?如果那样,我如何对得起如此善良的师母,我放弃了,我真的放弃了!放弃了我的感情,放弃了我的奢望,也终于放弃了良心的谴责。在人一生的航程中,总会遇到好多渡口,而有些码头根本不是你的,所以你一定要正确选择的港湾。
寒假很快到了,老师和师母一起来一回事站送我。列车徐徐驶出车站,也把我的情感带向天边。就让我在这一段情感故事永远埋藏在心底,让它可以回忆但不可实现。但我真的很满足这种结局——无悔的遗憾。
别了,伦巴
我最喜欢跳的拉丁舞是凯教我跳的,因为我喜欢那种款款而行,风摆杨柳似的轻盈舞姿。凯说我跳得好极了,我俩成了舞池里的最佳拍挡,感情上也是。
我们长去学校的地教(即地下教室,学校的一个学生活动中心)跳舞。每当熟悉的舞曲响起凯轻携我的手带我翩翩起舞,周围布满艳羡的目光。而我心无旁鹜,目光连我的柔情都义无返顾的倾注在那刚毅的脸庞和那健美的身躯上。凯是我校舞蹈系的大二学生,常常参加校内外各种大大小小的歌舞晚会。凯是那种开朗、活泼、不习惯约束的阳光男孩,他的人像他的舞一样洒脱、自然、奔放。我亦顺其自然,所以我俩的舞一直配合得那么和谐、默契而天衣无缝,完美无缺。我们成了地教的常客,只要一到周末,凯便约我去地教,有时我们根本不跳舞,就占着一个幽暗的情侣座,伴随着音乐静静地感受我们的恋爱时光。我和凯一样陶醉而满足。
如果不是学校团委举办的那场交谊舞大赛,如果我不告诉凯那海报上的大赛启事,如果——我不把蕾带到凯的面前,我想,我一定会和凯相爱若干年,也许到永远,现在想来,一切后果的铸成都是我在不经意间亲自撮合的。
蕾是我的老乡,在离我校不远的一所大学读书,她读的也是舞蹈系,身材特别好。平时我们来往并不多,但由于凯被我说服决定参加那次团委举办的大型交谊舞大赛,苦于找不到和他的高大身材相配的人(我只有1米65,而凯有1米82)为了帮他,我就豪不犹豫地提到了蕾。
当我把光彩夺目、洋气十足的蕾带到凯的面前时,我注意到凯眼里那抹兴奋亮色,刹那间,我在气质非凡的蕾身边仿佛是一个可怜的陪衬品。蕾使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自卑,而我已无法也不可能阻止凯和蕾的交往。大赛在两个星期后开始初赛,凯和蕾理所当然地必须加]紧训练。他们都是“专业人士”现在更是要精益求精了,凯把地教当他俩的训练场,每天晚上都去那儿练。周末的晚上我们仨人再一起去那儿,周围的目光如电光一样随着蕾和凯的身影旋转。大家热情鼓掌,甚至有几个较外向的舞客们都争先恐后地邀请他们跳舞。蕾从容不迫地跳了几曲后,又和凯合唱了一曲《相思风雨中》。
我独坐在幽暗的角落里,怀着一种似乎麻木的心情去看舞台上的两个人。他们在那璀璨的七彩灯下投入而含情脉脉地唱着美丽的歌曲。风头正健的凯和蕾都不会顾及到我。我像一片过时的风景。可有可无地存在着。此刻,我对凯的把握已不见自信,尽管我们已相恋整整两年。
有一天晚上,我们三人在一家酒店吃饭,凯要了两瓶冰啤。凯说今晚我们来个一醉方休。蕾爽快地响应,而我是个从不饮酒的人,一怀冰凉的液体下肚,全身却逐渐开腾起一股莫名的躁热,脸颊正火热难当,蕾笑盈盈地对我说“馨姐你脸红的样子真好看。“凯在对面笑而不语,他看看我再看看蕾,也许在将我俩作着比较。
我不时和蕾碰杯,蕾总能找到各种各样值得庆贺的理由。连凯的一句笑话,她也说道:“为凯的幽默和机智干杯!“凯便和她碰杯,两只玻璃杯相撞发出轻脆声响着某种挑逗的意味。蕾很爽气地喝酒,凯一次次为她斟满,凯把酒杯拿起来倾斜着缓缓倒酒,酒杯满了,一点泡沫也没溢出来,看得出蕾很大的酒量,而我在三杯酒下肚以后他俩在我眼里已变成了三头六臂,但我的神智却异常清醒。我看见蕾拿着一张纸巾为凯抹去嘴角的菜汁,完了还在他的鼻头上点了一下,两人不约而同爆发出开心大笑。都是因为酒精的作用,三个人都有点醉意朦胧。我们坐的是一个包间,带卡拉OK功能的,彩色屏幕上打出了《曾经心痛》的字幕。忧伤的旋律缓缓地响起,我感觉到头脑晕得厉害。但我非常想唱首歌,非常想唱。
当我开始哼唱那首歌的时候,蕾说凯我们跳一曲吧?凯拥着蕾,在窄窄的包间里慢慢晃动,他们相互依偎着,蕾闭着眼睛头靠在凯的肩上,而凯也是一副陶醉的神情。他的脸颊贴着蕾的头发。“……我只是个流着泪走在大街上的陌生人,如今对你来说,也只不过是个陌生人,看见我走在夜里,你也不会再为我心疼……“什么时候,泪水已静静地爬上了我的脸上,只觉得眼皮沉重得难以挣扎,我伏到桌上,眼泪滴嗒在我的花裙上……
尽管我恋恋不舍,痛苦一晚之后,我还是做出了一个伤心的决定。一天晚上我把凯单独约到地教。尽管凯在亲近蕾的同时并未疏远我,但我的自知之明告诉我应该怎样做才比较合适。
在最后的一曲伦巴结束时我才轻轻地告诉凯,我过几天就要离开学校到福州的一家报社去实习。凯有刹那间的呆怔,静静地盯着我仿佛揣测我话是否是真的。约摸一分钟后凯质问我:“你不说就在本市晚报实习吗?“他一字一句地问。我笑着说福州的姨妈就是《福建日报》的副总编,她极力邀我,盛情难却,你知道我小的时候姨妈最疼我,我怎么忍心去拒绝她呢?再说总共才两个有60天,又不是去十年八年,我只怕回来后你已不在这儿等我了。凯叹口气,用手轻拂我的长发,说:“馨儿,你是如此优秀而善解人意的女孩,我不能保证我永远不去辜负你,但我能保证永远不会忘记你。“
凯是聪明的,他自然会明白我突然改变实习地点的缘由。我给他足够的时间和空间去选择、把握。我相信如果凯就是与我平衡的那一部分,无论我走得多远,经过多少时间的分离与变幻,他仍是属于我的,只有我才能与他合为一个整体,会如秦观所说的“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是朝朝暮暮。”反之,他不是我整体的一部分,我迟早会失去他。使我作出这一决定的另一因素是我们之间出现明显的尴尬局面。
当我默默收拾行李的时候,心中一片平静。凯和蕾送我到火车站,我对他俩说:“抱歉,我不能现场目睹你们的比赛风采了,不过我会在远方为你们加油助威。我预祝他们得到第一名。
当火车奔驰得越来越快,一种巨大的失落感在我心中升起,在列车的呼啸声中,我感觉到我正以一种超脱的姿势离我的爱情越来越远。凯和蕾如滚滚尘中两粒微不足道的尘沙,被我远远地抛弃在我的悲伤与幸福之外,我得了高度的脱和自由。
整整两个月,我和凯失去了联系。
当我带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到学校,我面对的是凯和蕾如胶似漆,室友告诉我,她们时常可以见到凯和蕾搂抱着出入“情人酒吧。”凯果然不属于我,他走得决然而利落,如一只断线的风筝义无反顾地消失于我所能触及的距离之外。我不绝望也不悲伤,我记得一位哲学家劝慰失恋者说:“你如此伤心,可见你心中还是有爱的,既然你心中有爱,那对方就必定无爱,不然你们怎么会分手?而爱在你这边你并没有失去爱,只不过失去了一个爱你的人,又何必伤心呢?该哭的是那个人,他不仅失去了你,还失去了心中的爱,多可悲啊!”而凯明白他的可悲吗?
重返地教,一切依旧,不同的是心境的变化。偶尔去坐坐,不跳舞,只用耳朵倾听,用心灵感应音乐与舞姿的融合,慢慢体会旋律的变幻与心情的沉浮。此时此景,凯的影子总如不速之客般不期而至。而我脆弱的眼泪也在我坚强的外表下暗潮汹涌,我怎么能够忘了你……
时光如水,半年的岁月在不经意之间随风而逝,偶然和他们相遇,不是我,就是他们远远地避开了。
又是一年圣诞节,几位室友约我一起去地教跳舞,就在这次舞会上雄走进了我的生活。
那晚我一个人静静坐在角落里看几个室友和他们的男友拭拥着跳舞,心里怅然。连接着三个前来邀我跳舞的男孩都被我婉言拒绝,又一曲开始了,一直坐我邻座的大男孩雄站起来面颊通红地弯腰面向我:“同学,请你教我跳舞好吗?快毕业了,我竟然从来没跳过舞。”我微笑着看他,他急了:“真的没跳过……脸更红了,”他的真诚和勇气打动了我。从这次后我们彼此相识,他就是雄。
雄真真的不会跳,那晚我就成了他的指导老师,雄把我一双白皮鞋踩得几乎面目全非,雄非常不好意思,连声说对不起,脸又红了。我笑着安慰他说这是初学必不可少的过程。只要多练,很快就会了,雄腼腆地笑笑,深深亮亮的眼睛欲言又休。
后来雄也常约我去地教,在我的悉心带领下雄的舞技日渐娴熟,但我从未教宾他伦巴,雄问我伦巴怎么跳,我淡淡地回答说我不会。但他孩子气地催我快去学会,他说看见别人跳伦巴动人极了,刹那间我想起凯,想起我们俩跳伦巴的动人情景。那样完美无缺天衣无缝地合作,跳过一曲又一曲美丽妖娆的伦巴舞,如今想来竟恍若隔世般的遥远。
我终于决定教他跳伦巴,那天晚上我换上和凯跳舞时常穿的大摆红舞裙,我决心要把它飞旋成迷人的风景,像当年凯在身边时一样。
当我期待已久的舞曲姗姗响起,我做好整装待发的准备,变幻的灯光随着音乐切拍跳跃成旋转,我站起来,平静一下呼吸,将手伸向雄,然而我的手却被另一只手接着了,一个长发遮面的高大男人,他从侧面牵着我的手,走向舞池,我试图看请他的面目,但灯光太暗了,他的半边脸颊都隐藏在发丛里。
我固执地寻找他的眼睛,我乱了脚步,他躲闪,我一把拂过那缕头发——你不要再隐瞒了。
凯是如此憔悴,依然年轻的脸上正布满我始料不及的忧伤。蕾把他甩了,跟一个有别墅有汽车的老板走了,凯在寝室里窝了两个月,终于下定决心来重拾旧梦。
凯说得很婉转,满眼愧疚与期待,终究我没有和凯跳完那曲完整的伦巴,我提前返回座位,雄笑着对我说:“我看你还是不太熟练,也要多练习哟!”我朝雄感激地笑笑,看着凯缓缓地穿过跳舞的人群走向门口。伦巴舞曲正缓缓地结束。
此后,我和雄再未跳过伦巴,我们宁愿反复不断地跳别的的舞,有一天,雄在身边轻轻地说:“我们俩是一个整体的两个部分,我是为你而生存,你是为我而存在。
也许正是这样,我想。
蓝色的风筝
又一季秋。天依旧蓝得透明,深远。虽说“小园香径独徘徊”,但我并无寂寥之意。看到被风托起的别人的风筝,耳边又想起他曾对挚爱风筝的我说过的话:“明年我还带你一块儿去放风筝。”他没给我保证。只有经经一句话。正如我们从未给过对方爱的宣誓,却又相守着一份没有语言文字的诺言一样,我信,他也信。但如今,他却失约了。我仰望上天,记忆的闸门再也关不住奔涌的激流。
刚进大学时,我和青云是全校仅有的两名学电机处理的女生。因为青云,在那次联欢会上我认识了明,那个高大而清秀的明和青云是中学时的校友。两人在学生会共事过两年,却因此做了很多年的朋友,联欢会的那个晚上,青云雾和明躲在餐厅的角落里低低地叙着闲话,而让我一个人傻乎乎地坐在离主舞台不太远的一张小圆桌旁嗑着瓜子听一大群男孩女孩又唱又叫。
这样过了很久,明迈上舞台,随随便便地找了张凳子坐下,心不在焉地调了调吉他的弦。但只这么几下,餐厅里喧沸的人声立刻静了下来。
淙淙的吉他声开始在诺大的餐厅里流淌。最初是一曲《MyHeartWillGoOn》,悠扬低沉的曲调在明的指尖柔和地流动起来。除了琴声,听者和琴者都不敢闹出半点儿声响。一曲终了,大厅里的每个人都没有动,似乎都沉醉在那绕梁不去的旋律中不愿醒来。当我惊觉曲子弹完了而大家仍在沉默的时候,我拼命的拍起手来。
然而,没有人响应我。一个也没有。
舞台上的明挑起眼帘,用很特别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周围的人也都回过头来看着我。我知道我又犯傻了,这种时候掌声是最多余的。
接下来明好像是在开个人音乐会。听过的没听过的,各种各样的曲子都在明的手指下不断流出来。当一群女孩低低地和着琴声为他配唱《大海》的时候,一本厚厚的曲谱传到了我上。旁边一个热心的男同学热心的告诉我:“在这上面选首爱听的曲子吧。每个人都选的,选中了就报个曲名儿,明每次都要弹一首曲子专门送给某个听琴的人,没准儿今天就选中你的呢。”我?我无意识的乱翻着手中的曲谱。明有可能送曲子给一个用掌声破坏他音乐氛围的小傻瓜吗?忽然,我的眼睛一亮。《风筝》!我是一个喜欢放风筝的女孩,爱屋及乌我也喜欢关于风筝的一切。我于是像被催眠了似的轻轻合上曲谱,轻轻地说我想听《风筝》。“
我不知道明有没有听到我的话,我只注意到他的手指略僵了一下。当厚厚的曲谱从我手上取走的时候,明开始第二次调弦,开始弹奏那首《风筝》。
我怔在座位上。今晚的幸运儿居然是我!我的眼光穿越围在朋友身边的重重叠叠的人,落在明的那张清秀的脸上,他的眉毛略有一些轻微的蹙着,眼睛并不在看什么有形的物体,只是凝着一些淡淡的忧悒的伤感。一时间,我不知身之所在,仿佛只剩我与明在在柔美的《风筝》的曲调里对坐着……
明那时候是院报和院广播台的主编,我于是就经常写一些漂亮的小文章投上去。虽然我知道我与他的文笔根本无法相提并论,但也常有得意之作被选用。他那时是中文系的汉语文讲坛的主要发起人,我于是破天荒地跑去听枯燥的汉语言现率深。我还经常去参加有他在的第一个Party,跑去看有他参加的每一场蓝球赛——尽管他每次都只打十几分钟就下场来,但我还是会站在场外拼命地又喊又叫又跺脚。
我不相信我的追求明感觉不到,终于,一个秋高气爽风和日丽的早晨,一封发自本校的信寄到我的手上。
信封里,装着一张淡蓝色的纸笺,美丽的线笺上有一行清秀大方的字:“喜欢《风筝》的女孩,是否愿意一起去野外放风筝?”
我高兴得简直就要发狂了!信没有署名,但我想他根本用不着署名——我知道与我一样喜欢风筝的那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