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殿内,一名宫女自门外闯了进来,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怕得要死地呼喊道:
“皇皇后娘娘,不好了,出事了”
本在闭目养神的皇后,被这声音惊得睁开了眼睛。
却看见眼前跪着的那个宫女神色慌张,眼里充满了惊恐,让人见了着实骇人。
便有些惊恐地捂着胸口,不明所以地看着那宫女。
而皇后身旁的夕颜姑姑也赶忙呵斥道:
“你好好说话,规矩点儿,别吓着皇后娘娘。”
那宫女受了呵斥,这才定了定心神,将刚刚她亲眼所见的事情说了出来。
“皇后娘娘,大皇子他他被二皇子杀死了。”
闻听此话,皇后脑中“嗡”的一声,下意识地慌忙站起身来,却因这事超出她的接受能力范围,起身的瞬间就登时感到一阵晕眩,她赶忙用手扶住桌角,这才没有倒下去。
缓和片刻,又带着一脸不敢置信,厉声问向那宫女。
“你说什么?”
那宫女本就吓坏了,如今见着皇后动怒,她更是吓得直哭,却还是断断续续地说着。
“刚刚二皇子来了贤明宫,然后然后因着乔家小姐的事,他们二人就吵了起来,二皇子就就用剑割断了大皇子的脖子。”
离晔毕竟还是皇后的亲生儿子,即便皇后如此蛇蝎心肠,可舐犊之情她也是有的。
但见她登时就两眼通红,匆忙赶去了贤明宫,踏进寝殿的那一刻,就看见满屋的宫人跪了一地,皇帝坐在椅子上不住地叹息。
而离晔就躺在床上,脸上毫无血色,脖子上的伤口还在外翻着,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鲜红的血肉。
这瞬间,皇后只感觉脑中嗡嗡作响,似乎天都像塌下来一般。
她那两蹙柳叶眉登时一紧,眼里也蒙上了一圈水雾,却不肯相信眼前的事实。
皇后连礼仪都不顾了,匆忙跑到离晔身边,握住他的手,可诚然只感到一阵彻骨的冰凉。
皇后抬头问向旁边的太医,眼里充满期待。
“太医,晔儿他没事,对吗?你可以救活他的,对吗?”
然太医却重重地叹了口气,如实回道:
“皇后娘娘,您还是节哀顺便吧!”
此话一出,算是将皇后彻底拉回了现实,也打碎了她的期待。
那蒙在她眼里的泪水也似开了水闸一般,倾泻而出。
她登时伏在离晔的胸前,哭得肝肠寸断,叫人看着甚是揪心。
一旁的皇帝也生怕她伤了心又伤了身子,赶忙起身,扶起皇后。
“朕知道你伤心,可你若是哭坏了身子,晔儿也走得不安心啊!”
可此时的皇后哪还听得进去这些,她现在满心都是对离忧的仇恨,甚至不顾形象地直抓着皇上的袖子,哭喊道:
“陛下,是离忧,是他杀了我们的儿子,您要为晔儿报仇啊!您若是坐视不理,那就让臣妾也随晔儿去了吧!免得臣妾独自伤心。”
话毕,皇后竟真想一头撞在旁边的墙壁上,可皇帝怎么能让?他死死地将皇后抱在怀里,哄劝着。
“你不要这样,朕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又对着外面的侍卫,怒气冲冲道:
“来人,去乔久久下葬的地方,那个逆子一定在那里,去把他给朕抓回来。”
“是。”
侍卫得令,匆忙赶去了久久下葬之地。
而离忧出宫后,果然来到久久的墓前,他坐在墓碑前,骨节分明的手指抚摸着碑前的名字,却笑得十分苦涩。
“久久,我已经为你报了仇,你可以安息了。”
离忧的眼眶通红,拿出那封久久写的绝笔信,看着信上那许多干涸的水迹,不用猜也知道,久久在写这封信的时候一定是哭了,他抚摸着那些水迹,心里泛着钻心的疼痛。
“你写这封信的时候就没想过要等我回来,对吧?你说你先走了,要我好好活着,可没了你,我又怎么好好活着?我也不要活成没遇到你以前的样子,我才不要回去那些没有你的日子,所以,你想丢下我,没门,爷这就去找你。”
记得先前乔夫人说过,久久用一把刀子插在心口处,结束了她的生命。
离忧了解久久,她平时若有个小病小痛,都磨人的不得了。
那刀入心口之痛并非是小痛,久久却将这痛强忍下来,一声不吭。
可见为了他,久久什么都敢做,既然如此,那离忧也断不会让久久独自痛苦。
看着久久的墓碑,离忧也拿出一只匕首,猛地对着心口插了进去……
望月阁,凌风坐在院中的石椅上,桌上的兰花茶盏还在冒着丝丝热气,缭绕在空中显得格外有意境。
凌风似有些出神地盯着门外的方向,最近他总是感到心绪不安。
听闻这些时日,凌云带兵打得魔界连连败退,战功显赫,如此积极有心,倒让凌风觉得有些怪异。
不过凌云的事,凌风一向都不太在乎,且因着他还在禁足,也不好干预,便也没有管。
只是因着足禁,凌风没法时时去天府宫,也不知离忧与久久的凡尘之劫如何了,倒叫他心中满是不安和担心。
却在这万籁俱寂之际,但听“嗖”的一声,打破了这四周的宁静。
一道银白之光从凌风眼前略过,直直地要往望月阁门外飞去。
彼时,才将凌风的思绪拉回,他本能地站起来,用手将那飞出去的物什吸到眼前,待看清是何物之时,他的眉头顿时紧蹙得厉害。
这……是离忧的桃灵长剑。
这样平白无故地飞出来,凌风只觉得十分疑惑,但见那剑在眼前不停地抖动,好似着急要去什么地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