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秋菊答应着,转身先他前头进去。
江清宴紧跟在秋菊身后,见她一进去,猛地伸手将门带上,一把锁上了外头的锁,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做完,他手心上都冒出了些汗。
门哐当一声响起,惊得秋菊在里头拍门,江清宴后退两步,站在原地看着秋菊将门拍得一震一震的:“少爷,清宴少爷?你这是作甚?”
“开门啊,开开门啊!”
“少爷!”内里,秋菊好似看出他的心思,慌忙叫道:“少爷你这是作甚啊,莫要冲动,且先将门开开……”
他抿唇,旋即转身往将秋菊抛在身后,大步往祠堂走。
暮色沉沉,江清宴步履匆匆,还没进祠堂就瞧见里面灯火明亮,犹如白昼。
蜡烛,好多蜡烛。
许是天热燥闷,又许是江清宴这一路走来实在太过匆忙,他站在堂前,隐隐感觉到里面一阵阵地往他脸上喷出热潮。
江清宴敢笃定,江枕一定躲在这附近。
他握拳,望着眼前明亮的祠堂,看着因风吹起的帷幔,帷幔每一次飘起来,都恰到好处地同那些蜡烛擦肩而过。
江清宴抬脚踏上第一个台阶,又抬脚,踏上第二个台阶……
他只身一人,望着里面摆得满满当当的牌位,看着正中间武定侯的牌位,上前,抽出三根香点燃,插上,缓缓跪在了那蒲团上。
武定侯,你可曾想过,曾被你儿子赶尽杀绝的同姓宗亲现在杀了回来。
今夜,他要一把火烧了这祠堂,让沉睡在地下的武定侯好好看看,如今的侯府,是何等模样。
身后,敞开的大门砰的一声关上,他清楚地听见锁芯咔嗒一声上锁的声音。
外头,响起一道慌乱脚步声。
江清宴站起来,回头看着那道禁闭地木,缓步上前拽了拽门,果然,上锁了。
江枕还是听了她的话。
江清宴侧眼望着手边燃烧的蜡烛,他抿唇,伸手将蜡烛端了起来。
眼前的木门,被人从外面哗的一声泼上了什么东西,一股熟悉的味道传来,江清宴眼神一暗,是油。
轰地一声,外头豁然亮起一阵火光,焰火如天上烈阳般的在被浇满了油的木门上疯狂燃烧,红色的火光透过门缝照射到他身上。
江清宴毫不犹豫的走回窗子前,一脚踹向窗子,然而,往常开着的窗子此刻却被钉的死死的。
外头,又是哗的一声响起。
江枕还在不停地往上浇油。
烟雾,已经开始顺着门缝往屋内钻。
江清宴又狠劲踹了几脚窗子,手上端着的油灯随着他的动作晃动着,刷的一下撒下来溅落在他手上,烫得江清宴甩手扔了蜡烛。
这屋内瞬间变成了火炉,闷得江清宴有些喘不过气,他向后闪了几步,猛地跃起再次踹向窗子,然后喘着粗气落到地上,抬头一看,被封死的窗子依旧纹丝不动的紧闭着。
这样下去,不是个事。
祠堂外一圈燃起熊熊烈火,惊得外头守夜的小厮大叫:“走水啦,走水啦!祠堂走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