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尚且留在侯府的小厮争相奔走的高喊着:“去打水,去打水!!”
“回禀夫人,回禀夫人去,祠堂走水了!谁在祠堂里头?有没有人在祠堂里头?!”
江清宴站在祠堂内,一下下的撞着窗子,一个劲地告诉自己,不能说话,不能说话。
“有人在祠堂里,我听见有人撞窗子了!快把窗子打开!!”
“打不开!谁来里面?是谁在里面?火势太大了,根本靠不近窗子,打不开了啊,你们谁看见了?到底是谁进去的?”
“先去回夫人!不会是夫人在里头吧?咱们寻常没有进去的!”
“水呢?水呢?”
外头乱作一团,几个小厮大声地喊叫着,提着空桶到处跑:“府里的井都见底,打了半日也没见到水,咱们平日里喝的水,都是从夫人院中的缸里取来的……”
几个小厮匆匆往拢香阁赶去,大叫道:“夫人,夫人,祠堂走水了!”
堂内,宋清阮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适才,她还拍了宁枝去江清宴的院中看,就是觉得江清宴去了太久没回来!
结果这孩子还是自己去了!
这边她还没得到哥哥和郁斬的信,两头迎接不了,若是伤着他自己该如何是好!
这孩子就这样自己贸然前去,简直太任性了!
外头,宁枝和秋菊匆匆赶来,叫道:“夫人,清宴少爷自己去祠堂了!”
“祠堂走水了,清宴少爷被人锁在里面了!那火势太大,窗子和门都被封死了,清宴少爷根本出不来!”
宋清阮惨白着脸站起来:“从这里取了水过去救火!快!”
她提着裙子往外跑:“宁枝,去同哥哥说,祠堂走水了,快!”
宋清阮一路小跑着,分明燥热的天,跑出了一身汗,可她的手却冰凉。
离着祠堂越近,宋清阮提着的心就悬,“清宴!”
还没到祠堂,宋清阮就瞧见黑夜中,祠堂那处亮起冲天的火光,这一刻,她天都快崩塌了,禁不住出声喊着:“清宴!”
“夫人,夫人,您当心些!”宁棠扶着她,忧心地叫着,却又突然小声道:“夫人!您看看前面是谁!”
说着,宁棠伸手指向前方,宋清阮凝神,顺着宁枝的手往前看,瞧见江枕躲在一侧树枝后,提着油桶鬼鬼祟祟地往祠堂后面跑,准备再泼上最后一桶。
“江枕!”宋清阮高喊一声,吓得江枕一颤,扔了油桶就要跑。
“抓住他!”宋清阮怒从心起,高喝一声,身后瞬间冲出来两个小厮,一把将江枕压在地上。
“母亲,母亲,您听我说,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宋清阮愤怒地看着江枕狡辩的嘴脸,终是忍不住,挥手打了他一巴掌。
“母亲我是来灭火的,我……”
江枕被她这一巴掌懵了,他被宋清阮一巴掌挥地将头扭到一侧,良久才满脸不可思议的转过脸来看她:“你打我?”
“你凭什么打我!!”江枕猛地跳了起来,挥舞着手就要去抓宋清阮的脸,身后两个小厮一惊,废了好些力气才将他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