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贵妃呵斥道:“废话,陆霜,你当校尉那点钱也就勉强养活陆家吧,你说养成百上千人的暗兵要多少钱银?便是我与弈儿的月银加在一起,也不够百分之一吧。”
陆霜很认同地点了点头,道:“可是来银子的方法很多。”
她这话说得让嘉贵妃心里发毛,神色间让人觉得深不可测。
嘉贵妃试探问道:“怎么,那你倒是说说有何方法能弄来那么多银两。”
她这般明知故问,可不就问到点上了。
陆霜道:“我若是说出如何弄来这么多银两,当如何?”
嘉贵妃道:“不如何,凡事都讲究证据,拿不出证据,又何必在这妖言惑众。”
陈谨弈见状也上来插了一嘴,道:“陆霜,你以往性格直率,感情专一,可不知何时被邪物附体后变得好色无礼,如今又企图蛊惑人心,加害于本殿,却还不知悔改。”
陆霜听他一套一套的,当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她面色不变,只淡淡道:“若是我有证据呢?”
嘉贵妃道:“你又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证据。”
齐南帝听她这般说,也开口道:“陆霜,你若是真有什么证据,便都拿出来,不要拐弯抹角。”
陆霜应了一声,将手伸进袖中摸出来剩下的口供。
嘉贵妃走下来两步,道:“这又是什么?”
陆霜没有回应他,也没有把东西直接拿给齐南帝,而是向身边人一递,道:“大都督请看。”
那两张自然就是大笔银两的来头。
一张南河师爷的口供,一张马厩钱圉官的口供,根据里面的实情计算,加起来陈谨弈每月能贪千两银子,足以负担得起暗兵军队的开销。
钟黎对上面的内容知道个八成,毕竟是他看着她一路搜刮的证据。
他装作严谨的模样,细细查看了两张口供,道:“上面所写言辞有理有据,且都按有手印,只需让吏部拿了当时的官册对比一下手印即可。”
他分析完,又将东西交给齐南帝查看,连孟青则是领命去取官册。
陆霜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心想这家伙不是最看她不顺眼,怎么还这般积极。
那口供上的手印是真的,自然经得起查,不多时吏部就核对完成,而这两份口供也可以作为陈谨弈贪污的证据。
南河一事是齐南帝早就知道的,只是他没想到陈谨弈居然连国库拨下去的兵马钱都贪!
如此一来,他没有钱银养暗兵的说法自然不成立了。
齐南帝明显被气得有些缓不过来劲,陆霜看着他冒着汗又半晌没说话的样子,都怕他被自己的亲儿子气到折寿。
嘉贵妃饶是再自信稳重,此刻也是彻底慌了心神,与陈谨弈齐齐跪下,眼泪是说来就来,哭得梨花带雨,道:“皇上,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和弈儿,真的冤枉啊!”
陈谨弈更是急道:“父皇,是她,是陆霜,这一切都是她伪造的,她是邪物附体的啊!”
“住口!你这个逆子!”
齐南帝怒吼一声,随后咳了好几下,接着道:“你现在还有何脸面喊这些?私养暗兵,你是想造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