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意凝又瞪了吃东西的人一眼,这才收回了目光,“这北襄贡女倒是个安分的,不如王诗雨那般爱生事。”
“可就算是这样,不还是有人上赶着给她安罪名么?”沈洛言逗弄了一会儿柳意凝怀里的白猫,见它懒洋洋的眯着眼,情不自禁的想起了某个同样慵懒的人。
“贵妃娘娘这只猫,生的倒是越发像一个人了。”
柳意凝闻言轻抚了一下怀里的白猫,美眸里带着些思念,“不过就是夜里受了惊染上风寒,非要叫来钦天监观察星象,说什么祸指宫内南庭,恐有灾星现世,就差没把北襄贡女是祸星这件事放在明面上说了。”
“弄出这么大的阵仗来,陛下居然也不曾怪罪。”沈洛言意有所指,捏了捏白猫的小爪子。
“她这一出顺了陛下的意,陛下自然不会怪罪,就好比先前的王诗雨,陛下有意处死她奈何找不到时机,可她刚好死了,那背后出手之人是谁都没关系。”柳意凝看的通透,自然明白戚玄迟心中所想。
沈洛言垂下眼帘,拢了拢衣领,“要怪就只能怪她分不清时局,白婕妤暴毙一事来的突然,她没能忍耐住自己内心的雀跃,早早就在陛下面前露了狐狸尾巴。”
“你也认为白婕妤暴毙一事与她有关?”
“若真要说,”沈洛言抬眼扫了一遍殿内,轻声道:“臣妾却认为此事与陛下有关。”
柳意凝抚摸着白猫的手指一顿,惹得那白猫自己摇晃着尾巴蹭上了她的手,她这才继续抚摸了起来,只是显然有些心不在焉。
“本宫也曾这么认为,可你也知道,白婕妤暴毙后那几日陛下的脸色并不好看,况且宣平侯先前虽是待罪之身,但陛下却从未剥去他的侯位,不愿让白婕妤背上罪臣之女的名声,最后还是由本宫兄长所提,这才让白婕妤沦为了罪臣之女。”柳意凝说完,有些自责的闭上了眼睛。
“那夜听闻白婕妤被罚一事,本宫本是要动身前往相救的,但奈何兄长寄来密信,让本宫暂时静观其变,若本宫知道白婕妤熬不过那一顿责罚,定不会选择听信兄长的话,毕竟他一直都希望本宫能坐上那个万众瞩目的位置,又怎会理会白婕妤的生死。”
沈洛言望着她低下的侧脸,轻轻叹了口气,“你我二人都不知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如今只能追悔莫及。”
“白姐姐这般厉害的人,真的会突然暴毙吗?而且陛下那般宠爱她,当真会重重责罚她吗?”黄语曼从果盘里探出脸来,咂巴了下嘴巴。
得知白知柒身死一事时,她是几人之中表现的最平静的那一个,并不是她薄情,而是因为她觉得像白婕妤那样总有一堆有用香条的人,绝不会简简单单的就暴毙在宫中。
何况她那日让阿缘带着自己偷偷去看了一眼白婕妤的埋尸之地,连一根头发丝都没见着,因此更加笃定人没死了,但柳意凝和沈洛言却不这么认为,弄得她好生奇怪。
毕竟死要见尸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可问题就在于她根本就没见到尸啊。
“最是无情帝王家,不过就是捧杀罢了,除去宣平侯疑心的手段。”柳意凝悠悠叹了一口气,眼神复杂的看着黄语曼天真的面容。
黄语曼看着她的神情,气不打一处来,“凝姐姐可不要把我当作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陛下是喜欢白姐姐的,我见他好几次从白姐姐的宫里走出来,而且陛下还专门为白姐姐准备了一座宫殿,父亲曾和我说过,宸字高贵,堪比帝王。”
“小祖宗,话可别乱说,当心隔墙有耳。”沈洛言有些好笑的往她嘴里塞了个大葡萄。
黄语曼那张气鼓鼓的小脸变的更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