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柒此时已将面具取下,迎着满河道的花灯烛光,模样乖巧,娴静妍丽。
原本还沉浸在放花灯的喜悦之中的孩童忍不住在她脸上瞟了又瞟,不可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在狠狠掐了一把身边的伙伴们后,惊得差点跳起来,“花神降世了,花神降世了!”
忙碌的大人可没有理会他们的心情,纷纷抓住这些个不着急的毛孩子,提着往回走了。
戚玄迟精致的薄唇含着一抹轻笑,丝毫没有计较她这句话的意思,上前将人拉进怀中,远离了潺潺的流水。
“姐姐,方才的话要是传进有心之人的耳中,你可知道结果会是如何?”
白知柒靠在他胸前,听着底下令人安心的心跳声,道:“掉脑袋?”
空气似乎都凝固了许多,笛安几人被她这不怕死的性子弄的哭笑不得,既然知道会掉脑袋还敢说这些话,真不知道该夸她看得开还是什么了。
戚玄迟摸了摸怀中人的脑袋,“姐姐生的聪明,我自然是不舍得让你掉脑袋的。”
白知柒突然一笑,仰头望着戚玄迟,他站在被花灯照明了的河水前,白衣胜雪,貌绝冠玉的模样分外美好,竟有些像要随风而去的仙人。
“可那也只是陛下不舍得罢了。”
格外冷静的一句话,使得原本沉浸于她精心制作的糖罐之中的戚玄迟回过神来。
是了,今夜的她说话仿佛掺了蜜,一举一动都是为了逗他开心,无一不是顺从着他的心意来,戚玄迟又岂会意识不到这是为何?
不过是想逗他开心罢了。
下巴突然被人扼住,白知柒原本地下的脑袋突然被人抬高,唇瓣上很快被覆上了一个柔软的事物。
白知柒无力反抗,只能任由他采撷。
直到呼吸不畅,白知柒才终于有了喘气的空隙。
面前的男人玉冠束发,俊美的脸庞渗着挥之不去的寒意,宛若永世不可攀附的冰雪,而白知柒此刻正是那攀着冰雪的小小雪花,轻易就沉沦在了这场由冰雪掩饰的温柔之中。
“千岁也好,万岁也罢,我不信同生共死的鬼话,但姐姐若是死了,我一定不会苟活。”
“自裁这件事永远也轮不到姐姐,姐姐若当真要胡思乱想,不妨想想看花灯摊主先前说过的话。”
白知柒虽然琢磨不透他说出这句话是为何,但隐约觉得他一定是生气了。
为了不让自己今夜的目的无法达成,白知柒下意识问道:“花灯摊主说了什么?”
戚玄迟浅浅一笑,狭长的双眸中带了些无法言明的情绪,“他说,姐姐要为我多生贵子,百年好合。”
白知柒颊上飞红,不用想也知道这其中的意思是什么了,可她这些日子一直与戚玄迟分房而睡,根本不曾同过榻,更别提多生贵子了。
“陛陛下乃一国之君,膝下子嗣定然不少,大概不缺我这一个?”白知柒小心翼翼地出声试探到。
一旁的笛安看不下去了,默默插话道:“陛下膝下并无子嗣,何况娘娘贵为皇后,所生子嗣自然与其余的不同,是的的确确的贵子,且贵不可言!”
无道这下倒是没嫌他多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