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不仅是军人，就算是将领，也没有上过战场。

在军队离开的那一天，卫霁和她哥哥在城门口送行，听到几位长老的警告，她完全无语了。

别的人家打仗的时候，都是鼓励将士们勇往直前，而自家这一方，却在开战之前，就被教导如何避开前线，如何保命。

这倒也是，这些年卫国巴结邻国魏国的时候，时常被逼着派人去打仗，因为整个国家都被魏国拉走了，魏武卒虽然厉害，但没有人帮忙，他们也扛不住。

守城的人连自己的城池都保护不了，更别说让他们和敌人战斗了，这一批人虽然都有帮助魏军的经历，可却没有一个真正上过战场的。

倒不是魏国怕他们搞什么幺蛾子，只是从表面上看，却能看到问题所在，生怕自己的军队被拖下水，第一场就输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魏将军考虑了半夜，终于下定决心，趁着“援兵”还没到，就尽快拿下这座城市。

速度必须要快，一旦有守卫参战，他们就没有任何胜算了。

城墙下，几个老者拿着拐杖，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卫国已经很多年没有与其他国家交过兵刃了，这一次边界之行，谁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他们只能祈祷秦国把事情弄大一些，把赵军全部赶走。

卫人向来不擅打仗，这一点数百年来一直没有改变。

秦国与卫国中间隔着一个魏国，即使是有通天彻地之能，也不可能派兵支援，可是如今局势比他们预想的要好得多，当年赵国入侵卫国，魏国却是袖手旁观，一直没有出手相助，后来赵国实在忍不住了，这才出面调解。

现在赵国故技重施，本来还准备放弃一些城市，可是秦国的反应却很快，根本不等他们说什么，就立刻出兵，也算是给了他们足够的补偿。

负责防御的士兵很清楚自己的实力，他们很清楚自己的实力，只需要与赵国对抗就行了，如果真的打起来，那就是白白送给敌人军功，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的了，失去了城市，还可以重新夺回，但失去了生命，却是不可能的。

卫霁在帝丘民众的送别下，从未上过战场的将领和从未上过战场的将士们离开了，她回头对着自己的弟弟低声说道：“就这几个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们是在演戏，难道还有别的国家想要浑水摸鱼？”

“我倒要看看，秦国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卫公背着手，温声安慰着自己的小师弟，“我们最大的敌人就是西方，正好他们也是秦国的邻国，若是秦公还像现在这样忠心耿耿，这个世界上还真没有多少人愿意跟我们开战。”

魏国出了一个庞涓，秦国出了一个孙伯灵，就算鬼谷先生不动手，这两个人也是势均力敌，秦魏征战多年，魏国全盛时期也没有将秦国覆灭，如今秦国眼看就要崛起，将来究竟是哪一方进攻，哪一方才是最大的问题。

秦公、卫鞅不惜得罪老氏族，也要改革，他们的目标绝对不止是击败魏国，而是整个世界的局势都与他们无关，无论未来如何，他们都可以坐山观虎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