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桂正在劝耿精忠、尚之信、孙廷龄等人多饮虎血,听到醉花女的叹息,不免问:“美人,你唉声长叹又为何因?”说着目光在醉花女身上如梭。
醉花女故意又长叹一声:“可惜,可惜呀!这么好的一个盐矿,出来的盐又胜过官盐,为什么要毁掉?这一定是少殿主听了哪位谋士的话了,才糊涂到了这种地步。想想以后,大王安天下正用得着这些……为什么不可以将这盐矿夺来归盐茶司经营开矿……”
这话提醒了吴三桂,他在心中盘算着:“是呀,为什么要毁掉盐矿呢,为什么不收为己用呢,偌大的盐矿每年出的盐足可以供三军之用,而且可以入市收钱,这是一笔挣钱的大买卖。以往每年用银无数与广东购盐,人力物力之苦不堪言,这么现成的盐矿毁了实在可惜……这一定是方献廷出的主意吧?怎么,这方献廷近些年来尽出一些不中用的主意,想必是人老多病,确实不中用了。”想到此又感到吴世璠盗走兵虎的主意一定又是方献廷,不免对方献廷产生了几分的恨和不信仰了,自然眼光中流露出恼怒的神色。
这时,群臣中汪士荣出来,说:“启奏亲王,此盐矿已毁,不知还能不能恢复……”他出来问话也是令吴三桂知道,他没与少殿主出什么主意。
吴三桂马上知道汪士荣还不知道偷盗兵虎之事,可见此事与汪士荣无关,也故作糊涂问:“汪爱卿,言下何意?”
汪士荣说:“如果盐矿能够恢复,可令盐茶司恢复产盐,等到云破日出,春风劲吹,大势到了长江一带,可免今后盐运之苦!”
吴三桂很喜欢汪士荣这个云破日出,春风劲吹,大势到了长江的比如;这就是说他吴三桂举旗造反,大势如风的快速,兵到长江时,有了这个盐矿就可以解决吃盐的大问题。所以很满意地看了汪士荣一眼,也就回头问吴世璠:“世璠,此盐场还能恢复吗?”
吴世璠说:“土填火烧,矿井被炸,要恢复原状,非的五年到十年的时间了!”
吴三桂叹息了一声,朝汪士荣挥挥手,他感到他的人生有限,而且举事造反迫在眉头了。
醉花女故意自言自语:“这个汪士荣说话很有见识,也对亲王忠心,又年当兴旺,足智多谋,要比某人强出了许多。如果这次对付盐矿的是汪士荣,一定会从长远着想,变废为宝,以为己用!”
吴三桂听了这些轻言细语,不由又朝汪士荣望着,心中又产生了三分好感,心对汪士荣又亲近了三分。他看了吴世璠一眼,心中说:“可惜吴世璠也没想到这么远,这汪士荣不愧是个小张良,目光千里……”
吴世璠见亲王双眼盯住了他,感到自己又错做了一件事,害怕亲王责罪,于是心生要溜走的念头,说:“启奏亲王,孙臣这事没有办好,孙臣有点后悔。孙臣不知为什么,思虑都不如从前,想必是身体不好,病的原因……”他说这话时,突然发现醉花女的目光是那么地深情,对他有可怜,有爱护,有关心。虽然这目光是从亲王肩后投过来的,但吴世却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