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荔被我脱口而出的这句话整懵了:“啊?发生什么事了?”
我看着这张被自己借用过近两年时光的脸,险些乱了阵脚,深呼吸一口想出个绝妙的理由说:“没发生任何事,只是在考察一下环境。”
有先前给阿曼达画玫瑰园肖像的经历在,我编起类似的说辞来可谓是轻车熟路。
莫荔为人单纯,对我更是毫不怀疑,我就这样硬着头皮带她回到了容熠川面前,眼皮一掀,略显不自然地说:“容总,绘画暂停,您还是先处理更要紧的事吧。”
容熠川的视线平平地望了过来。
我不卑不亢地望回去,是自有这么做的道理。
如果我猜得没错,容熠川跟莫荔真的已经修成正果,那他绝对会顺着我的话往下说,以免被心爱的姑娘怀疑他跟别的女人单独相处。
可容熠川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工作上的事确实是要更重要些。”
这话答得很有水平,让我根本没法继续照着预设的计划往下猜,想铩羽而归,又被他还击道:“你先别走,等我处理完工作,还要继续跟你聊画画的事。”
他话音中满是戏谑,别说遮掩了,就连莫荔本人都面带微笑,丝毫没有吃醋的意思,她甚至好奇地问我:“顾小姐,我听说画画很陶冶情操,刚好家里也有小孩子想学,你有没有推荐?”
“这得看孩子们的兴趣,画画其实比较看天赋和兴趣的。”
我心中的疑惑已经多到快要具象化的地步了。
容熠川和莫荔一个口口声声说工作最重要,一个提起孩子来便满面笑容,有讲不完的话题,别说是暧昧了,就连出格点的朋友都算不上。
我像多余的雕塑似的站了良久,直到容熠川提出要回室内看资料,才得以换个地方继续站。
在此期间,我或多或少也寻到了些许收获,比如莫荔如今的职位——容熠川出乎意料地称呼她一声莫翻译。
林苒这个假身份从世界上消失之后,容熠川助理的职位自然也就空了出来,我曾以为他会顺理成章地让心目中的白月光顶上被赝品占据的位置,没想到竟然是别出心裁地让她继续当翻译。
莫荔的工作内容十分丰富,大到代表容熠川去开会,小到亲自跑腿给他送文件,除了同他形影不离这点像翻译之外,其它的事都更适合助理去做。
我对此并非没有疑虑,可眼珠一转也就想明白了。
容熠川对她情根深种,又怎么会让她去接别人待过的职位。
这家酒店各方面配置都很完善,除了提供给有需要的客人的会议室,还有对外出租的演播厅和茶室,无愧于自身评级的同时,也让置身其中的人产生了恍惚之感。
我实在是难以想象,距离这里不过数百公里的地方正有野生动物在迁徙。
莫荔工作态度一如既往地认真,她跟容熠川简单沟通过几句,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用他再多说,已经找路秘书对接去了。
倒是求证不成,反倒给自己惹了一身麻烦的我不得不继续在这里陪容熠川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