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以承以前是个学习狂,现在是个工作狂,他的情感经历,几乎为空白。
许施苒一直向盛以承灌输女人就是喜欢耍小性子的观念,要多晾一会儿,再去哄。
看来,很有效。
盛以承心中烦躁不堪,他脑海里一直浮现着刚才宁月见那失望的神情,心里堵得厉害。
但他仍然没打算追出去,径直走进屋内,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就灌进了口中。
别墅区的路上,宁月见拼尽全力跑着。
她气喘吁吁,心脏已经超负荷了,眼前的景物变成一道道的虚影,脚下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云里。
突然,一道刺眼的灯光射过来,宁月见的眼睛被猛地一晃,什么都看不见。
她虚弱地倒地,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耳畔传来刺耳的刹车声。
*
再次睁眼,宁月见躺在医院病房的床上。
天光大亮,将病房照得白茫茫一片,有些刺眼。
她想起身,却一阵头晕目眩,只能又躺了回去。
“大晚上的突然冲出来碰瓷,你还真是敬业。”一道清冷玩味的男声传入宁月见的耳中。
她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是有人在跟自己说话。
宁月见扭过头,就看见病房门口站着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男人,样貌生得英俊,不输盛以承。
“对不起……我不是碰瓷的……”宁月见哑声解释道,“我……我……”
男人在看见宁月见面容的那一刻目光忽然一滞,直愣愣地盯着她看。
那目光中,带着许多说不清的复杂情绪。
宁月见觉得冒犯,不悦地将头偏向另一侧。
“那个……我没什么事,你不用管我,医疗费我会自己负责的。”宁月见冷硬地下达了驱逐令。
男人怔了一下,抱歉地笑笑后,便离开了。
宁月见松了一口气。
她好歹曾经也是艺术类学院的校花,与盛以承在一起后,更是对于男人炽烈的目光有了免疫。
盛以承……盛以承……
一想到这个名字,宁月见的心就一阵刺痛。
她拿起手机看,没有未接电话。
昨晚,盛以承甚至没有追出来……
就在宁月见愣神的时候,手机震动,屏幕上浮现盛以承的名字。
她心里一紧,看着那三个字思量很久,才接起了电话。
“月见!施苒又流血不止了,你赶快来许氏医院!”
盛以承急切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犹如以一直弓箭,精准地射中宁月见千疮百孔的心脏。
“盛以承,我也在医院……”宁月见的声音毫无波澜,透着一股死气。
沉默了几秒,盛以承才再说道:“那好,你先照顾好自己,我再想想办法。”
电话被挂断,没有一丝的关心。
宁月见手一松,手机掉在地上。
她自己照顾自己,他却要去照顾许施苒。
她紧紧地攥着被子,身体蜷缩成一团,无声地痛哭着。
宁月见再次昏昏沉沉地醒来,已经是黄昏。
窗外霞光漫天,甚是美丽,宁月见愣愣地看着。
突然,门口传来响动,宁月见艰难地转头看去。
一束鲜红的罗德斯玫瑰映入眼帘。
是盛以承吗?
宁月见带着期盼的心情坐起身。
下一秒,玫瑰花后的脸就让她失望透顶。
许施苒笑着将玫瑰花放在床头,眸子里是冰冷的寒意。
“你怎么来了?”宁月见眼眸一凛,如临大敌,“你不是又住院了吗?”
许施苒脸上的气血充足,半点不见虚弱。
“哦,那个啊,逗以承玩的。”许施苒神态轻松,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微仰头睥睨着宁月见。
“我一说需要输血,他就慌得不得了,连忙给你打电话了,他好像都忘了你半个月前才抽过血,身体还没养好呢!”许施苒语气轻快,捂着嘴低低地笑了,像是在说什么很好玩的事情一样。
宁月见脸色苍白,抑制不住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