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帆皱着眉毛,想要撒娇,那些深沉心机他一概不知。他对着自己的母妃,一时间有些委屈,淑贵妃只半含着笑。
她一身暗沉的绿袍,原本是娇俏的秀了新荷,可偏偏那黯淡的底色,给她添了几分成熟稳重。
她看起来,压根不,像三十多岁的女人,即便风情万种,也像是二十多岁的美娇娘。
淑贵妃温温柔柔开口,觉得时机已经算是成熟了:“帆儿,你觉得母妃美吗?”
陈念帆点头如捣蒜,他母妃淑贵妃,能多年沐浴圣恩,当然是百里挑一的美人了:“嗯嗯!”
可是他说完犹疑起来,想起来自己的茗澜姐姐,那才真真儿是天上地下,无人可比。
“那梧白呢?”
“也美,母妃与梧白贵妃,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风姿,自然无法可比了。”陈念帆嘴上乖巧说到,他倒没有为了讨自己母妃开心,一味的拍马屁。
他只是实事求是罢了,更何况,真要比,也简单,那就是他的茗澜姐姐一骑绝尘。且陈念帆明了,自己母妃,端庄大气,矜持自敛,不是那等需要甜言蜜语相哄的小家子。
“是,帆儿,可你看,我们两人皆为万里挑一的美人,一个是东临大家闺秀,一个是南疆异域公主,但不都是常伴君王左右吗?”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王公贵族,权臣将军,再是八面威风,也需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有一人,可得尽世上所有珠玉美人,美人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那人便是帝王,帆儿,你想不想当?”
淑贵妃说这么一段话时,始终浅浅的笑着,她总带有一种少女的懵懂天真,语气也是温温柔柔,无什波澜。
可是,那翠玉一般美丽的眼眸中,亮起微光,显得野心勃勃,跟她的风情万千相得益彰。
头上那翠绿步摇随风晃动,她心思方显。
秋日里,残桂留有余香,陈念帆闻了只觉得头昏,他似乎有些懵懵懂懂的感知到什么。可是依旧对此不上心。
“母妃,我知道,可是……可是,四海之内,所有的事务父皇都要统一调度,那些个大臣老吧他弄得焦头烂额的。父皇也总是起早贪黑的批折子,这样的日子,也未免太过烦闷了。”
“况且,父皇只要一下令,便会有千军万马南下杀伐,弄得生灵涂炭,帆儿哪有那个魄力啊……”陈念帆想着,他上次想吃白斩鸡,好奇去后院的厨房逛了一圈,可巧就看见了一只鸡被切掉了头。
他当即吓得做了噩梦,哪里是能统领一个王朝的人。
淑贵妃只笑,并不气恼,她摸了摸自己儿子的头:“人嘛,总要选择的,哪能那么十全十美,什么好事都让你给占了?”
她记起自己当初嫁入宫中,为此放弃了一段青梅竹马的美好爱恋。可现在,她是春风得意,享尽荣华富贵的淑贵妃,并没有什么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