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举着筷子吃得正高兴的时候,抱月居闯进了三个不速之客——云袅袅及其丫鬟小厮。
云袅袅身上裹着大红色的兔毛披风,裙摆皱巴巴的,红色绣花鞋上也全是泥土,浑身透着股沧桑气。
她撩起眼皮扫了一遍店里的场景,还未说话,一股子尖酸刻薄的气息便扑面而来。
“不愧是商人的女儿,这是把商人重利的本性刻到了骨子里啊,举办慈善晚会都不忘给自己的酒楼拉生意。”
施静宜掠过她满是愤怒的眼睛,垂眸轻轻地笑了起来,“云姑娘这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啊,我还有一大家子要养,不想办法多赚点银子,难道要让家里人出去喝西北风?”
“再说了,我拉生意也得看在座的诸位愿不愿意赏脸不是?菜做得难吃,就是再卖力拉生意,也没有成效啊。”
席间一位穿着深蓝长衫的清隽老人接道:“施姑娘这话说得在理,开酒楼的,把美食做到极致才是安身立命之本,这一点,抱月居做到了。单论味道,我还是愿意再来吃第二次。”
“对啊,反正在哪吃都是吃,为什么不选个好吃的地方呢?”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附和,气得云袅袅险些将手里的帕子撕碎了。
施静宜踱步走到她面前,笑盈盈地问道:“这位京城来的贵人,你千里迢迢赶到清源郡,连气都不带喘的,跑到我店里来,就为了讽刺我一句?”
“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云袅袅气冲冲地回怼道。
施静宜偏头,眼中多了几分耐人寻味,“哦?那您是来为灾民捐款捐物的,还是来吃饭的?若是捐东西的就找个位置坐下吃饭,若是吃饭的就出去吧,小店今日不招待客人。”
云袅袅狠狠地扯了下帕子,“我是来捐东西的。”
施静宜一抬手,“竹见,请云姑娘入座。”
云袅袅在众目睽睽下碰了个软钉子,为了自己的脸面,只得硬着头皮寻了个空位坐下。
看着面前琳琅满目的饭菜,再想想自己被烧成一把灰的摘星楼,云袅袅气得的双目通红,恨不得将桌子都掀了。
“姑娘别气,咱们都到清源郡了,还怕斗不过一个小小村姑吗?”绿柳在旁小声地安慰她。
云袅袅深吸一口气,“你说得对,施静宜就是嘴巴厉害些,要是动真格的,还真比不过我。”
主仆俩完成自我洗脑,拿起筷子慢条斯理地吃起菜。
等众人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施静宜又命人端上饭后甜点,清理了桌面,这时拍卖会就要正式开始了。
第一件拍品是张老捐赠的佛像摆件,玉是上好的白玉,通透无暇;雕像也是出自名家之手,雕工细腻。佛像一摆出来,不用多介绍,识货的自然能看出其价值不菲。
不等施静宜叫价,下面就有人迫不及待地举起了手。
经过几轮的竞拍,最后以一千八百两银子的价格出手。
后面的拍品虽不及张老捐赠的价值高,但都拍出了几百上千两的好价钱,施静宜也花了一千多两银子拍了副出自名家之手的花鸟图。
所有拍品都被拍走后,施静宜笑着来到云袅袅面前,“云姑娘,你捐赠的东西呢?”